江行雪家乡那边,大多数药物都难以买到,何况村落里,唯有他不是beta,抑制剂是课本上才会出现的东西。
他答:“自己在屋子里待着,躺几天就好了。”
“这都可以?那几天得多有痛苦?”杜羡惊讶。
“我习惯了,不用担心我,打针很痛。”
“没事,这个真的很快,马上你就舒服了。”
江行雪揉了揉眼睛,因为浑身不舒服,又觉得脸上挂不住,所以只想着逃避面前的困难。
他说:“我不想打针。”
“那换种方法?”杜羡漫不经心提议。
江行雪缩进棉被里,不想和杜羡待在一块,要人赶紧离开这里,然而杜羡偏偏不肯如他的愿,掀开了被子把他拎出来。
拎出来以后,杜羡又开始后悔了。
江行雪红着眼睛,可怜兮兮地被迫和他面对面:“都说了别管我了。”
杜羡想深呼吸一下,周围全是江行雪的信息素味,弄得他更加心神不宁。
他脸上看不出有什么端倪,道:“撒什么娇,快过来,我就没听说过哪个没被标记过的o,过结合期不用抑制剂。”
说者无意,江行雪却从这句话里解读出了别的内容,心道他身边的人哪个出身不是非富即贵,这样的o当然从小被家里娇惯着,可他对这种陌生的玩意完全充满了排斥。
他说:“现在见到了。”
“过来。”杜羡强调。
江行雪蹙了下眉头,没力气和杜羡继续争辩,消极地抵抗了一阵,往床边不情不愿地挪了挪,细瘦纤长的手指捏着自己的衣角。
杜羡问:“很难受?”
“还好。”江行雪艰难道。
“不要强撑着,我以前班里也有o在上学时候经历结合期,一个比一个情绪化,如果确实很难受,使点性子没什么。”杜羡回忆了下。
他没有骗江行雪,至少在他的所见所闻里,o在这种阶段受到体内激素的影响,非常容易暴躁。他觉得应该包容些,毕竟谁能在身体不适时保持好心情呢?
他尝试去握江行雪的手,放缓了语气:“我答应你,打轻一点。”
江行雪的脸很红,手却很凉,颤抖着任杜羡握住他,翻转过来手心朝上,皮肤白皙得有点透,可以见到青紫色的筋脉。
他恐惧地闭上了眼睛,在他的潜意识里,打针是件十分疼痛的事情。不过针头迟迟没有刺入,他嗅到了杜羡信息素的味道。
如果在结合期之前,的信息素是催化剂,那在结合期内,这种信息素无疑是最好的安抚。
“我的也不臭,你凑合闻闻。”杜羡道。
江行雪从脸红到了耳根,心说什么呀,其实昨晚就闻过了。
他的呼吸不由地平和了一些,杜羡捏着他的上臂,在针尖插进去的那刻,江行雪别开头,忍不住闷哼出声,声响很小很细,像猫崽在叫。
杜羡给他打完针,江行雪评价:“痛。”
“一回生二回熟,以后说不定你敢自己给自己打。”杜羡把剩下的两支抑制剂放进了床头的抽屉上层。
江行雪道:“谢谢。”
杜羡摇摇头:“下回感觉到快到结合期了,趁早准备好。”
饶是杜羡一派风轻云淡,没有取笑的意思,江行雪依旧难为情。
等杜羡关上房门,他抱着那只小熊哭丧着脸。过了一会,抑制剂起了效果,他果然好了许多,手上也有了力气,不禁在晃神时用力捏着小熊。
发完呆,小熊被他蹂躏得皱皱的,他心疼地把小熊重新扯回原状,拍拍它的头,还捏了下脸。
与此同时,杜羡在门外说:“在书房摊开的那本书,你还要不要看?给你送进来?”
江行雪藏罪证似的把熊藏到枕头底下,不知道在心虚什么。
他解释:“当时去学校前,看到你材料有点发皱,我拿来把它们压平用的。”
“哦。”杜羡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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