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杜羡被长辈们叫过去了,他待在这里不动,有些亲眷坐到了他边上来。
男的已经陆陆续续聚到船头去吹风,聚过来的是杜羡的叔叔舅舅们的伴侣,昨天杜羡身边带了个男生,这消息在杜家人的圈子里不算是秘密,不过至今没人问。
他们默认了江行雪是杜羡交的恋人,嬉笑地攀谈了一会儿。
其中一位女人说:“我们待会一起去店里逛逛?”
有个男的打了个响指:“对哦,这几天特别想买戒指,买枚钻少一点的,清爽。”
“小江你有什么想买的?这里品牌不多,但东西挺齐的,我看你没带什么首饰,是个人癖好吗?”
“当然要买点东西啦,消磨消磨时间。”
江行雪不知所措地僵在那里,他不是乐于挥霍的人,也不爱花费时间去精致地打扮自己,对此毫无兴趣。
而且,他的直觉告诉自己,她们没那么热情友善,以至于过来和他一个没背景的陌生人交朋友,最主要的是很想试探一下他,看看杜羡的眼光如何。
“他不去。”杜羡回来,轻描淡写地给人拒绝了。
“你们白天都有事要忙,聊聊天,看看海,再打一下午高尔夫,他一个人多无聊。”
说完,一众人跟着附和。
以前在游轮上不外乎是这么几样活动,家庭的顶梁柱们利用这好机会来社交,为事业的发展尽力扩大人脉圈,无心顾及他们的男伴女伴。被晾在一旁的人则知情识趣,和同类聚在一起另找乐子,到了晚上再手挽着手一起参加宴会。
杜羡颇有风度地笑了笑,但态度明确,不放江行雪和他们走:“我不忙,打算和他聊完天,看完海,再教教他怎么打高尔夫。”
第十九章
游轮在中午陆陆续续迎接一些新的来客,杜羡被他父母叫走了,走前和江行雪说这里一时会有点闹腾,让他回舱里待着。
江行雪心知自己应付不来这样的场合,跑回房间里看了会电视,再望着大海,他记起自己的邻里们从没见过波澜壮阔的大海,于是拿出手机生疏地拍了几张照片。
拍完才发现他们已经没了任何联络,江行雪心里不由空落落了一会,趴在窗边愣神。
他用手机的频率很低,笨拙地打开社交软件,里面孤零零躺着自己和杜羡,杜羡的头像是一只猫咪,非常可爱。
点开个人主页,杜羡以前分享的动态寥寥无几,差不多两三个月更新一次。
有几张家里的照片,不是开着全景模式一通胡拍,华丽的水晶灯或旋转楼梯都没入镜,仅有平淡简单的小角落,不知者多半会以为是在某处公园里取的景。
蒙蒙细雨里后山的池塘,锦鲤贴着水面吐出小泡泡,还有明朗春日中,沐浴在阳光下的花房,杜母细心栽种的月季与牡丹依偎在一起。
有的是深夜发出一张凌乱的桌面,江行雪认得出拍摄地点在公寓客厅,摆着七个人的咖啡杯、电脑和一叠纸张。
最多的那只被杜羡用来当头像的猫咪,说它胖得把什么东西给压塌了,或者调皮得挨了训。他点开大图多瞧了几眼,再普通不过的橘猫,被养得肥膘体壮。
动态越往前,那只猫越瘦小,直到杜羡主页的最下方,再也滑不下去了,简直认不出来那伤痕累累的小动物就是头像里那只猫。
猫瘦骨嶙峋的,耳朵和四肢都受了伤,被裹了层纱布,无辜地躺在杜羡大腿上。杜羡写:今天起我有旺财了。
“为什么给猫咪取狗的名字啊?”江行雪笑出声,他家乡不知道有多少条看门狗叫旺财。
粗略地看完杜羡这些年分享的事物,他回头再扫了几眼,然后去自己主页摸索着,也发了一条。
江行雪上传好照片,对着页面沉思了一会,什么都没写。
百无聊赖在这里闷了许久,杜羡发他消息,江行雪打理好衣服起身去二楼的宴客厅。
见着杜羡,他先问:“原来你头像的猫是你养的?太可爱了,我以为你在网上找的图片。”
“路上捡的。”杜羡边走边说,“现在在我同学那里,据说胖得进化成了猪。”
“它当时受伤了。”江行雪跟在他后面。
“被人虐待的。”杜羡挑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来。
江行雪自然坐到他身旁去,追问:“为什么?”
“除了脑子有病,想不到还能有什么原因。”杜羡淡淡道,“后来我叫学校查了监控,那人被开除了,有病就在家好好待着,出来当什么祸害。”
江行雪“嗯嗯”了两声,以示赞同。
服务生们开始上菜,吃完前菜,再过来换碟子。他不太习惯被人这么伺候着,小声和对方说:“谢谢。”
旁人问杜羡下午有没有空,想让杜羡一起去玩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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