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雪心情低落,但碍于礼貌,不敢在面上表现出来。杜羡没注意得那么细,自然忽略了这些,两人各自琢磨着自己的苦恼,并肩往餐厅里走,看到他爸在让管家醒红酒。
杜羡记起来父亲的助理不知道自己结婚,和他爸搭话:“儿子有喜事,怎么都不给公司员工发点糖?”
他爸瞥了他一眼,再看看江行雪,道:“哪天你说要举行婚礼,连着员工和你同事同学,我请他们喝酒。”
江行雪知道杜羡受不了这事。在旁人知情和举行婚礼这两件事里,杜羡最讨厌的绝对是后者,能被尴尬无措到抓狂。
果然,杜羡欲言又止,再说:“帮你省下一笔的酒水钱了。”
佣人端上来热汤,江行雪喝了口,而杜羡迟迟不坐下,知道杜母在边上的小洋房画画时,声称有事去找她。
江行雪一个人面对交集甚少的杜父时,唯有安安静静吃着饭,想说话拉近关系,但不敢开口,怕自己说错了话,闹笑话出来。
杜父知道江行雪心里纠结,除开亲近的家人会和自己说说笑笑,难得有人会敢于和他自若地闲谈,何况江行雪看上去腼腆,应该十分内向。
他主动问,问题却不好答:“杜羡是不是在接你的时候,和你商量过什么?”
杜父与杜羡神似,多的是久居上位的威严和沉稳,即便是漫不经心的闲聊,也让人不自禁感到一股强势的压迫感。
江行雪心里咯噔了下,心想谎言肯定非常容易被识破,那自己在杜父前面的形象就成骗子了,可是,这事说实话等于把杜羡给卖了。
这可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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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羡慢慢悠悠逛到洋楼,拖着杜母出来。杜母知道杜羡这模样是要问事情,可两人散步直到女主卧,他依旧磨磨蹭蹭的不肯开门见山。
杜母烦了:“你有话就说,藏肚子里我哪知道你有什么事?”
杜羡拐弯抹角的:“妈,你去年拿到的那块红玉在哪儿?给我看看。”
杜母有些诧异,说:“要来做什么?”
没得到回答,但她还是进了女主卧,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把东西拿出来,拿给杜羡。
杜羡不太懂这些玩意,可从小在珠宝堆里长大,算是会识货。
他把玉在手里掂了掂,这是某个合作商送给杜母的生日礼物,千金难买的宝贝,稀缺得几乎寻不见踪影。
可这的确与江行雪佩戴的极为类似,自己没有看走眼。
在那样的家庭条件里,如何得到这样的玉石?
或许是祖上有什么奇遇,既然能把这样的东西拿来点缀江行雪的护身符,长辈肯定万分疼爱小孩,怎么后来会把江行雪嫁给素未相识的自己?
说不通啊。
“你怎么了,发什么呆?”杜母打断他的愣神。
杜羡笑,自顾自喃喃:“觉得江行雪有点意思。”
第七章
“商量什么……”江行雪装傻,“没有啊。”
他睫毛轻扇,再抬眼和杜父对视。江行雪该是心虚怯懦的,但他没有,神色寻常地朝杜父投去疑惑的目光,大大方方任人打量。
杜父笑了笑,江行雪不懂这样是什么意思,表现平静,其实内心一团乱麻,祈祷杜羡赶紧回来。
过了不久,杜羡在他身边落座,紧随其后的是杜母。
杜母说:“小江,在这里别拘束,有事情要和我们说,我帮着你。”
讲完,杜母提醒杜羡:“这几天看看他缺些什么,都早点置办好。”
“嗯。”杜羡没讲刚才带江行雪去买衣服的事,淡淡答应了以后,道,“我假没批下来,最近太忙了,晚上我想回公寓那边去,不然明天上班不方便。”
杜父问:“不给批假?”
杜母诧异完了,再说:“领导这么不卖你的人情,你和他关系不行吗?”
被这样质疑,杜羡面子上过不去,此刻装作是称职员工,努力替领导找理由。
他道:“里面一群富二代和官三代,全部自带光环,他要挨个卖人情的话,公司差不多可以关门了。”
杜母不屑:“你是富二代兼官三代,比别人光环亮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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