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甚?这群人便是什么都不懂吗?退兵,在这种时刻?简直是笑话。”
“喂,你不怕被使者听到呀。”
“什么狗屁使者,犬仗人势,他以为他是在哪儿?若是惹的急了,本将剁了他。”
“就是,剁了他。”
“汝等疯了啊,说的什么胡话!”
“住嘴!”大帐里,响起了一道霹雳。
“王子?”
“啊?”
“王子?”
“那个。”
“属下。”
“本王子知道汝等的心思,亦知道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对于吾等意味着什么。然而,然而这一回俨然的不似平常时候那般好糊弄,父王不管是听了什么胡话而下的决定,只是可以肯定的是……一十六枚金牌,父王是认真的了。”
“本王子不是一个人,麾下还有包括汝等在内的十万兵甲,本王子孑然一身倒是不惧。然而本王子得为汝等考虑,不能够为了一时的快意而令十万兵甲背上叛逆的罪名,那是十万性命啊,难不成倒是要悉数的成了亡魂不成?”
“王子。”
“殿下。”
“这。”
“可是……”
“朝廷无道,其实王子在外是最好的机会,吾等有十万兵甲,这分力量足以……”
“住嘴,混账东西,你在胡说些什么?”安九爷的反应格外的大。
“啊,王子。”
“你是要十万人都一道去面对无尽的骂名和追杀吗?你是要十万个家庭,悉数的分崩离析吗?”
“你以为,区区的十万,便可以对付的了九歌庞大的国家机器吗?”
“你以为,谁都是可以跟你一样,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吗?”
“你以为,人人都不怕死吗?”
问号,一连的四个问号,层层递进的栓释着安九爷对于这个问题的排斥。“将士们啊,汝等都是有家室的人。有的妻儿在家苦苦的期盼,有的尚有孤寡高堂需要供养,有的还有嗷嗷待孺的孩子,本王子带汝等出来,本王子最大的希冀不是建功立业。只是希冀着,能够带领汝等,哪怕是多一个也好,能够活着回到族里。”
“王子。”
“殿下,您……”
“那么吾等现在,怎么办?”
“哼,你问本王子,本王子又能够问谁去?本王子是一点都不想回去,心头清楚的很一旦回去了,大哥和三哥一定是布下了天罗地网,他是一定不会让本王子好过。此生,或许再也没有机会……然而若不回去,请原谅本王子,不能够拿十万性命开玩笑。”安九爷转过身子,背对着众人。“都下去吧,本王子,想一个人静一静。”
“大人,这?”
“可是,吾等。”
“唉,走吧。”
“走了走了,别打搅王子。”
“哦。”众将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究是唉声叹气的退却了去。
诺大的营帐,一时显得格外的空旷。而那一枚高处的背影,莫名的荒凉。夕阳的迟暮不合时宜的错位的照在了他的身上,那一枚透着孤单的背影,恍惚一瞬间苍老了几十岁。
巳时,一刻。
苓岚城里,客栈三层的人从椅子上站起,双手扶在窗框上向外大幅度的探出了皓首。“到时辰了。”
几十里开外,不知名的小山坡上。
一枚驾着高头大马的华服公子伸长了脖子,“到时辰了。”
千万里开外。
华丽的宫殿里,一个满身裹着繁华的老者,极目遥向一个方向。“成了吗?”
基设九歌,沙漠王帐外。
两个华服的公子交头接耳,“你说三弟会听吗?”
“他能够不听吗?”
“可是他有十万大军,十万九部罗里最强悍的兵甲。”
“可他面对的是父王,三弟再嚣张只是。”
“他不是九歌之王。”
“他不是九歌之王。”
二人相视一笑,话语倒是如同一个山谷里的回音重复。“额,三弟当真的是懂本王子的心思,倒是想到一块儿去了。”
“九歌之王的位置不是谁都能够当的了的,无论是才干还是长幼秩序,小弟和一干部族皆是以为大哥来的更加的合适。”
“这话可不兴乱说,谁继承这至高的位置还得看父王的意思。”
“是得看父王的意思,不过一定不是二哥。”
“不是他,哈哈。”
“哈哈。”
卯时,二刻。
苓岚城东防御线,一里开外。
“大人有令,原地扎营,起篝火为灶。半个时辰的时间,原地补给。”
五六人一组,炊烟袅袅,一股子醉人的柴米油盐的香味沁人心脾。
营地深处,巍峨帐前。
“父亲,怎么停下了?这么好的机会,难不成兴师动众的就为了来露营?”
“火急火燎的成何体统?你这小子,私自外出应战便是违抗军令,亏得汝还好意思来见老夫。”雁城砂板着面孔,劈头盖脸的便是一顿呵斥。“若非汝是老夫的唯一的子嗣,倒是宁愿你死了干净。”
“额,父亲。”
“是孩儿鲁莽,然而父亲,此刻怎么可以停下?应该是趁着气势汹涌,径直的强攻才是。不然待得敌军站稳了阵脚,怕是……”
“有玡在,苓岚守军的阵脚永远不会乱,一年的踌躇,他想是已经把能够调动的力量整合的彻底。急或者慢,苓岚的守卫力量就在那儿,不会强多少,亦不会弱几分。”
“这,可是。”
“自昨天起,一路的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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