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呀娘娘,时间可是已经到了呢。”
“太子天会不会临时改了主意,在大司马和花月之间,他会不会更倾向于花月覆灭呢?”
“这……”明向虞菲有些犹豫。
她知道应该相信自己的判断,她知道自己的思绪没有半点的疏漏,她知道自己所想的一切都是对的。就像是那行驶在轨道上火车,永远的不会偏离了方向。
“汝等的意思是,本宫算错了一步,是本宫看错了人吗?”呲,
天哪,自己是在想些什么?
话一出口,连明向虞菲自己都是吓了一跳:自己是要把那么长时间的坚守,一瞬间的悉数的推翻掉吗?
这是极度的不明智的决定,这等同是承认了自己一路走来所做的事等同虚妄,这就是标准的拿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不会的,不可能,他没有这个胆量,他不会舍得放弃……”明向虞菲知道不应该这样子去想,然而思绪却如同脱缰野马似的怎么也不肯听自己的操控,便是要往最不顺心的方向探去。
那早已经如同头顶悬着的旭日一样亘古不变的执着,不安分的冒出了一个芽儿,她突然之间的不确定、不安心:难不成,事情当真的是会如同麾下所说的那样,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吗?“不会那样的,太子天不敢那么做。”
“人心隔肚皮,一切皆是为了利往。有什么可能或者不可能的呢?”
“是呀娘娘,若非是为了利益,那狼顾的太子如何会跟吾等合作?”
“这便是一个先例,他能够罔顾法纪的做第一回,便是能够做第二回。瞧瞧,到现在都没有听到任何的关于大司马出事的消息,便是一个证明。说不得,所谓的合作不过是为了欺骗吾等将公主殿下送过去,他们好名正言顺的来攻伐。”
“就是,这听来倒是更加的符合一个狼顾太子该做的事。他们,本都是狼顾之人。”
“这样吗?”
“若非如此,不然一切如何的解释?”
“本宫……”明向虞菲一时语滞。
解释?
对呀,不那样想的话,那么现在的一切该如何解释?
自己只是见得盟军萧萧,战火已起。而所谓的大司马中毒的消息,却是鸟无音讯。摆在眼前的证据不多,然而任凭谁来想,或许会更加的倾向于麾下们所说的那种吧。
“若是真的如汝等所说,那么本宫是做了一件怎样的事啊?本宫是亲手的将花月推向了危险的深渊,是亲手的令玡四面楚歌吗?本宫分明的是想要帮他的,然而现在……难不成倒是害了玡?”
“不,不会这样,不该是这样的。”
“本宫不信!”
“不信!”
“娘娘您……”
“娘娘?”
“时间还没有完全的结束,巳时没有过,结果未尝可知。”
“娘娘!到了现在,您还是不相信吗?”
“您不是看不见,盟军正在大举进攻,他们半点的没有退却的意思。”
“若丹药奏效,若大司马丢了性命,那么他们早就乱了。”
“不到最后一刻,如何知道谁能够笑到最后呢?只要大司马一死,那么盟军必乱,花月的困境将瞬间瓦解。”明向虞菲不听,只是不住的喃喃着,像是回答,却更像是在安慰她自己。她好像完全的跌在自己的世界里面了,闭上了耳朵,闭上了眼眸,将自己的思绪完完全全的封锁在了只有自己的世界里面。
“娘娘!”
战火,如火如荼。
花月守军和狼顾大军围绕着苓岚城东外开垦的一条边际防线展开了激烈的拉锯战,所有人都忙的喋喋不休,半点闲不下来。长时间的战斗,不乏已经有些乏力甚至是手脚都麻木的士兵,然而当鼻尖触及了浓郁的好像怎么也挥散不去的腥甜的时候,却是又马上的提起了精神。
他们在厮杀着,他们在咆哮着,他们在呐喊着,撕心裂肺刺痛了耳膜,血肉模糊红了眼眸,所有人仿佛是回归到了远古洪荒时期,那最为原始的只存在生和死两种概念的古战场之上。渐渐的,渐渐的,到了后来好像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了一层茫茫的红色当中。
在这样的混乱里,所有人都在忙碌着,所有人都在疯狂着,所有人都在全神贯注着,谁也没有注意到的是,从边际线上纵身的跳下了一枚布衣,七八丈的高度瞬间的令他跌的踉跄,原地狼狈的滚了大几周。然而这人倒是顽强,爬起来也顾不及拍拍身上的疼痛,只是随意的从一旁的尸体上扒了件狼顾士兵的衣衫套上,便混进了人群。
巳时下一刻。
城东防线左侧破了一个小口子,几十名狼顾士兵捉到机会,沿着梯子匆匆的爬上了山崖。
巳时下二刻。
城东防线再破三个口子,更多的狼顾士兵爬上了山崖,与守军混做一团。
巳时下三刻,二十里开外。
基设九歌大营,主帅营帐里传出了一声大喝。“来人。”
哒哒哒,
军人特有的步子稳健的闯进了帘子,“王子有何吩咐?”
白色的纱布为遮,用上好的木头作为支架撑起了高高的穹顶。金色的阳光经过纱布过滤了一层一点都不显得刺眼,各处看去均匀而又暖和,正是恰到好处。然而有些遗憾的是,这般的大的营帐里有些空荡荡的。如同开阔的山谷里,廖无人烟。营帐里摆设很简单,除却了环绕着营帐一圈的墙壁上挂着几幅被各色颜料点缀的花花绿绿的地形图,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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