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下的动静停了,秦暖久久的定在那儿,神游天外似的良久才是回过了神。
什么情况?
自己,自己是掉下去了吗?
不对,好像没有哎,风吹在身上还是凉凉的,自己尚有感觉,没事,没事。
缓缓的张开眼睛,这会儿她的动作完全的是机械化的了。俯首,这样的一个简单的动作耗费了她极大的勇气。借着苍穹撒下的为数不多的几点星光,隐隐约约的看见一双纯白的步履半埋在几乎完全倾斜的一堆瓦砾中。
它们果然的还是没有撑住自己的体重,啧啧,选了一个不算好的地方,所幸,看去也没有糟糕到自己印象中的那样。
“呼呼,吓我一跳。”环顾周遭似乎已经是成了她的一种习惯,像是一头在外觅食的羚羊,无论什么时候总是竖着小小的耳朵仔细聆听着,哪怕是再细微的一点风吹草动,它也会瞬间的放下到嘴边的鲜草而去用眼睛确认是否存在危险。所幸,周围静悄悄的。纷乱倒是也有些好处,至少即便是这样的蹩脚的动作而发出那么大的响动,似乎也没有人注意到这边呢。“还好还好,没有摔倒,我多么的担心,你这破屋顶要撑不住了呢。”
抬起头,远眺,视线轻易的越过了城墙向外,一望无际。
墨色的苍穹像是一块巨大的幕布,阴沉沉的笼罩着看不见地平线的大地。城外如旧的是一片的暗,像是蝙蝠和毒虫蛰居的洞穴,冷冷的匍匐在苍穹下透着说不出的晦涩。一切像是睡着了似的,沉静的像是什么都暗淡了去。
然而下一刻瞳孔却是被一片火红瞬间的染的通透,天,那是什么?距离城墙不远的地方,诺大的一片恍若是被点燃了似的熊熊燃烧,无数的星星点点的火把密密麻麻的排列着,像是一张巨大的棋盘似的铺散开来。一里,两里,三里,对于距离的定义在阴暗中似乎并没有显得那么的准确,秦暖只是大致的数着,然而唯一的可以确定的是……十里,十一里……“天,哪里来的这么多的火把,这么多的人!”
当无数的火把聚拢在一起的时候,它就不仅仅是火把那么的简单了。光亮点点的汇聚,到了后来俨然的是量变发生了质变,熊熊的火焰如同上天降下的雷霆之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轻易的铺开了战局。它是那样的明亮,它是那样的嚣张,恍若不败的火神祝融降临,满腔的怒气似是谁都对不起它似的,甚至是眼前的无边的暗,也被它生生的给焚烧出了一片空旷。而这一片的空旷分明的一点没有满足的意思,它是个十足的野心家,它还在迅速的扩张着,蔓延着,它像是要把触角伸向它所能够触及的每一个地方!
“天,那是什么?”
“兵甲,军队,是军队!”
“三角墨边烈焰旗,果真的是狼顾的兵甲。”那火光当真的是冲天,恍若太阳从天空摔在了地上似的,俨然的把那一片恢宏的范畴给照耀的恍若白昼。虽然距离远了些,然而这一点都不妨碍秦暖分辨出在火光中摇曳的旗幡。“是他们,真的是。”
“可怎么会是他们?狼顾何止千里之外,为何倒是突然的出现在这里呢?”
“花月的叛乱应该悉数的解决,各地都收复了才是的。”这不看还好,一看秦暖心头的疑惑却是越发的大了。过人的思维在清秀的面孔后飞速的运转着,“狼顾,我给狼顾设下了那样的致命的陷阱,他们忙着对付大司马尚且来不及,如何还有功夫深入这花月腹地?”
“这不科学,这不合理,这说不过去。”
“可是眼前分明……这么多的人。”她无法接受狼顾大军的到来,然而眼前的实实在在的兵甲,却是又狠狠的将这分执拗打了一个耳光。
“他们怎么会来?他们怎么能来?而且还是在京都面临这般的困境的时刻,他们来的倒是巧,巧合的过分。”巧合之所以成为巧合,那是因为它所发生的时间、地点、事情组合在一起,衍生出了一种出其不意的效果。
然而秦暖相信,这世上从没有巧合,至少她认定:没有事情是空穴来风,过分的巧合只证明了一点,在它的背后暗暗的有什么人在推动着。
自己的计划很详细,非常的详细,也同样的非常的有效而具有针对型。虽然目前花月垂危的状态,换做谁看到了都会马不停蹄的赶过来看看能否占些便宜。然而,千里之外不是一个小距离,没有个几天的功夫狼顾大军不可能赶到。然而现在他们却像是天外的来客一样从天而降,他们好像是突然的冒出来的,出现在了一个他们并不应该出现的地方。
那么只有一个解释了,“这是一个阴谋,这是一项计划,一个早就已经实施的计划。有人让狼顾知道这里会发生的事情,所以狼顾大军今天出现在这不是一个意外,而是一个久经绸缪的计划的结果而已。”
“有人把他们引过来了,目的就是看准了这一时刻。”
“该死,他们怎么会知道?”秦暖虽然不敢号称天下第一聪慧,然而心思却是灵络的绝非常人可以企及。自己的计划其实并没有几个人知道的,并没有多少的人能够知道京都这几天会发生什么。“可是他们却的确的过来了,是谁?是什么人?谁会这般的做,谁会这样的做?他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难不成……是那家伙?”秦暖的双眸蓦然一亮,脑海里浮现出了一抹冷峻的面孔。“冷面判官?对了,知道我的计划的人,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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