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炉鼎中的檀香,仁慈的升腾的袅袅轻烟。
肉眼倒也无法看见的稀薄,偏偏却又是暗暗的倾入心脾,让人无法忽略了去。
不浓,不淡,恰到好处的分寸,让人只觉得舒坦。
画卷之下,摆了一张同样材质的扶手案几,隔开了黄花梨的东北炕式座椅。铺垫着方形的丝绸包棉絮小垫子,软硬适中,让人一坐下,便是有些慵懒的没志气的遐想——若是永远不用起来,也是无妨。
这不,某人后背向后一仰,选了一个让身上的每一寸都舒适的角度。“王府便是王府,连椅子都是这么的舒坦。”
“书韩大人,千方百计的入了府来,该不会仅仅因为贪心这花梨的座椅吧?”坐在另外一侧的宁儿,有些不悦。
自己剥了福叔的面子,坚持让这家伙进府详谈。可不是,来看他这幅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模样。
“突然有些怀念王府的极品云雾,不知道是否清香如旧。”
“来人,上茶。”宁儿吩咐。
“好茶叶,非得茶道高手才能够泡出其真正的味道。本官记得,福叔的造诣,倒是不俗。不知,本官是否有幸。”不想,最先不乐意的,倒是他。
“额,要老夫给你泡茶?”
“虽然,有些无礼,只是可恨嘴巴馋了,还希望能够赏脸。”
“不好意思,没空。”
“呵,似乎,本官在此不怎么的受待见。要不,还是走了算了。”
“等等。”宁儿阻住了某人的动作,转过视线,“福叔,有劳了。”
福叔,不明白。“宁姑娘……你何必一再迁就他?”
“来者是客。”
客?
哼,这个词汇,可不适合某人。
“老奴看他不是来做客,倒是来找茬的。”福叔的肚子里面,憋了满满的火气。
“王府的管家,该有的风度都没有吗?”
“可是。”
“泡一壶茶水,又不会让你掉块肉。该是明白,我为何请书韩大人入府。”
沉默,一瞬。
有些孩子气的沉着面孔,走向门外。“哼,我泡,不过,是看在宁姑娘的面子上。”
“记得,用新鲜的虎跑泉水冲泡,沸水蒸煮,别让劣质的水源坏了上好的茶叶。”
后面,又传来了某人自来熟的口吻。“知道,就你要求多。”
诺大的厅堂,只余下了两人。
“好了,人也支走了,有话直说。”宁儿的面上,攀上了几分的凝重。
“人都走的干净了,你不怕,本官对你怎样?”
“看的出,你会武功,而且身手不凡。若要动手,早就动手了。何况,区区小女子,还没有什么值得大人费尽心机。”
“有几分的气魄。”
这算是,对自己的夸赞吗?
只是,对不住,不需要。“刚刚,你说你有法子,搭救王爷?莫非,你已经有了思绪,可以证明王爷的清白?”
“三王爷一案,错综复杂,牵扯颇多。要证明他的清白,眼光,不能够单单集中在三王爷身上。而是,还要往前走。”
“继续。”
“三王爷的案子,刺客被杀的案子,宫里面出了刺客的案子,其实说起来,才是一个完整的串联。”
“这一点,不用你说,也看的出来。”
“姑娘口口声声,认定三王爷清白。换句话说,便是认定,这一连串的事情,究竟是谁在暗中操纵。或者说,是谁想要害你家王爷。”书韩磊羽说着,倒是反问。“不知,可有什么怀疑的对象?”
“这话问我,似乎是问错了人。小女子不过,一个妇道人家。”耸了耸肩头,不可置否。
“姑娘倒是自谦。”
直到现在,他也没有说什么真正的有营养的话语。宁儿的耐性,消磨殆尽。“如果,大人入府,倒是反问小女子怎么救人的话,那么,或许三王府的茶叶,大人喝不上了。”
“在公堂之上,太子极力的要追究三王爷的责任,或许,常人都会认为,若是犯人不是三王爷,便是太子。”
太子?
他,也是这么认为的吗?“你总算,说了一句人话。”
“呲……姑娘说话,就这么的刻薄,一点不给人面子吗?”
“谁让,某人看来,一直咄咄逼人的,让人难堪?”
“不愧是三王爷中意的女子,一点便宜都不愿让人他人。连说话的口吻,也似是一个模子里面刻画。”
中意?
三王爷,中意自己?
虽然,明明知道这个时候不该胡思乱想。然而,某人的名字,还是轻易的在她的心头,漾起了一圈涟漪。
谁也没有发现的是,一阵绯色,不动声色的攀上了她的面颊。“额,我只是。”
“然而,聪明如你,该是轻易的明白。本官却觉得,不该是太子。”
“你刚才不是说你怀疑太子?”
“宫里面出了刺客之后,太子殿下领受皇命,负责捉拿刺客。期限将至,好不容易捉到的刺客,若是死了,只会给他自己造成困扰。”
“或许,太子有别的打算。”
“从宫里面出了刺客,到刺客归案,前后一共超过六天的时间。足见,进入皇宫的刺客,不是常人。至少,本官以为,凭借那所谓的刺客,孟云几人,办这件事情可不简单。”
“滥竽充数?”他,倒是给出了一个不同的解释。
“不知道,或许他们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能耐,也未尝可知。然而,对于太子殿下来说,拿他们交差,便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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