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来的便是血雨腥风。本将不懂,母妃即便有错,何以致死?”
“环妃……你母妃的事。”
“亏得你还是记得她的名号,还不至于铁石心肠到了极致。本将之所以有今日,都是你,都是你,明向虞菲。你肚子里的这位,是你和父皇的孩子是吗?哼,好,很好。”
“你……你要怎样?”
“放心,既是父皇的血脉,便是尚罗家的人。本将会让你生下他,安然的生下他。只是你,十多年了,多少次的辗转难眠,如今,本将终于回来了,太皇太后,嘿嘿,当年的事,吾等有的是时间慢慢清算!”
明向虞菲的脚下忽然一软,摔在了玡的怀里。
本是最不愿接触她的人,瞬间的便是惹的玡蹙眉。然而只是这一回,触及的冰凉,好似失去了全部的血气。那样的冷,是颤栗,她是在害怕,打着骨子里面的害怕。
这样的她,他可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本是想要提手退瓤开去,忽而一阵心软,玡到底没有松开手。成掌,小心的撑着她好似无骨的脊背。
“呵呵,”她的嘴角挽起一抹苦涩的笑,“本宫的掖庭清冷,有二皇子这后辈前来,倒是多了几分的生气。只是这前提,得是二皇子你肯放下兵器,算起来,你可该是称呼本宫为母后。”
“与玡的约定,本将悉数接受。掖庭清冷是吗?放心,母后是吧,儿臣一定常去。”
“将军心慈,本官替花月百姓、两军将士感谢将军大恩。”玡附和了句。
“不用,本将只是听母后的话,对吧,母后,这样做可是合乎你的心思?”然而,某人却是丝毫不理会这顶好听的帽子。锐眼如鹰,直直的盯着万军之中,那最耀眼的一抹。
“还有一点,本宫要皇上的尸首。”
“皇上,哪个皇上?”
“你的兄长,云宗。”
“本将可不承认有这个皇帝。”
“不lùn_gōng过,他是登基的帝君。理应,按照皇上之礼入葬皇陵。”
“这一点,倒是不反对。到底是本将的同胞,人既已死,入土为安没有错。他的尸首,有让麾下取了金丝楠木棺椁保存于冰窖之中,以求尸身不坏。稍后,就令人送进城里。”
“如此甚好,两军之役也是时候消弭了。本宫乏了,先行回去了。”或许,是这样的逼视让她有些难受。侧目,转身,明向虞菲便是迫不及待的离去。
山下,传来一句。“儿臣恭送母后。”
惊的她,身子又是一凌。
双手不自觉的环抱,只觉得冷。低垂的皓首,无力的复杂的眼,竟是没有在意,此刻自己和玡的距离,是她一向所期盼的无比的靠近。
亦步亦趋,玡有些不放心,“你……好像很怕他?”
“若是可以,我宁愿一辈子不去见他。他那双眼睛,冷的刺骨。”
“既是如此,你何苦强撑来此。”
“是你想要的,哪怕舍了性命,我也一定会去做。”
“本官,不值得你如此。”
“哼,你权当是我的一厢情愿吧。乏了,剩下的交给你了。”
“恭送娘娘。”
天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阴沉了面孔,低声的哭诉着。
细雨绵绵给这夏日带来一抹清凉,涛声萧萧令枯木带着禅音,远方的风景,似生了雾气似的朦胧,让人有些看不真切。宛若,是从江南水墨画中走出来似的蕴味。
宗人府大堂,四四一十六根的朱红柱子,撑起飞檐挑瓦的穹顶。
两侧白烛摇曳,不可胜数。宛若荒原上的鬼火,惹人有些生畏。簇拥环绕,众星拱月状的围着正中,两条平行的长板凳上,摆一口金丝楠木的棺椁。该是长时间的保存于寒冷的地方,肉眼可见的白霜,是不属于这个季节该有的痕迹。边缘七星玄铁钉,以一圈子深深的嵌入了木头当中只余下一个褐色的小点。是特意请了法师做法,而上的符印,使得棺椁尘封,再不可开启。
灵前一张实木小案,放几个果盘,一只香炉。白灰粒粒,拄着来不及燃的或短、或长,或新或旧的百十来根香火。来此的人,看来倒是不少。
啪嗒,啪嗒,
金丝绣凤雪缎步云履,缓缓的踱进堂内。
金步摇彼此相撞奏响的悦耳,头一次的觉得单调。不知道哪里来的风,吹的红衣蓬松的好似要飞起来。而那万千的白烛忽明忽暗,好像是从四面八方涌来的海浪,要将她整个的,给深深的埋葬。
停在案前,凝望着几丈之遥的棺椁,她有些失神。莫名的寂寥,唯有耳畔尤其呼啸的风,是在暗自的没心没肺的嬉闹,却更衬的此间的罗寞。
良久,真的过去了好久。
宽大袖子里探出一截藕臂,采桀三枚香,凑到一旁的烛火点燃。至于手中,虔诚的膜拜的样子。然而,今日的她,好似丧了魂魄,仅仅呆呆的执着,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万千的香烛,分明的是拥有无数的火源,偏偏许是受了棺椁的怨气西饶,尤自的觉得有些暗淡。三枚香在她的手中,是几点有些像红水晶的剔透,无声的蔓延。这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简直可以比拟蜗牛爬行的速度,简直惹人视线经不住的疲劳。燃烧,在细微处蔓延,将原本的冰凉的深褐,给染成了好看的微红。那莹莹的光亮,有点像是野外的萤火虫,并没有多大的光,只是那么微小的一点点而已。卑微,渺小,然而却一点都没有在意他人的想法,从不与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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