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死了,自己这辈子,被丢到了离谷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还被关到另外一个看去极度的隐蔽的囚牢,这下,当真的是谁也找不到自己了。秦暖,你就要在这样的一个角罗,孤孤单单的面对暗终老了呢。“唉。”
“小小的年纪,唉声叹气的可是太消沉了些。”
“嗯?什么人在说话……你,在哪儿?”等等,人声?
怎么会有人声,这样子的一个破地方,还会藏着什么人吗?可是自己去什么也没有看见。
不对,不对,不会有人的才是。只是若没有人,那么这声音是……
秦暖只觉得,浑身骤然的毛骨悚然。
“在你对面。”
提眼随意的一扫,除却了厚厚的栅栏什么都没有。
等等,好像有一抹白。
是什么,就在火盆子的边上。
视线回头仔细的一瞧,栅栏缝隙之间,一件像是在煤矿里面滚了一圈出来的粗布麻衣,满目疮痍的大小破洞,简直是连乞丐也懒得去穿的褴褛,天知道怎么会有什么人倒是敢于套在身上。双臂无骨似的垂着,一副骨瘦如柴的使得眼皮子如死鱼眼一样突兀的面孔,让人无法相信这样子的瘦削还能够活着。这也就算了,还披着一头凌乱的如同杂草的墨白夹杂的蓬草,面孔分不清是故意还是因为天生的缺陷而侧向镶嵌在了栅栏的缝隙之间。那诡异的视线角度,让人禁不住的怀疑是不是来自乱葬岗的死尸复活,死不瞑目的瞪着你,好像你就是欠了他什么似的,好像下一刻就要从缝隙里钻出来找你报复似的。
秦暖只感觉脑子被什么砸了一下似的,耳朵了嗡的一声炸响霎时思绪一片混沌。一屁股跌在地上,瑟瑟发抖。“呀,你……你是人是鬼?”
她想她是想要跑,然而双腿便是不听使唤,整个人如同中了葵花点穴手似的,就剩下了如同从不挪动的大树一样的寂静。
卡擦,卡擦,
某人扭动了下脑袋,换了另外一个面看人,骨骼之间清脆的响动,直让人毛骨悚然。“你都已经问了是什么人,自然是人咯。若是鬼见着你这样的,怕是早就霸占了你的躯壳还魂去。”
怎么,是人吗?
他说他是人,对了,若当真是鬼的话,想必也不会跟自己瞎唠嗑这么久吧?看样像是个被关押在这儿的人,只是这模样……啧啧,的确足够的不修边幅的。嗯,对,就是不修边幅,若是用的文雅一些的、有礼貌一些的话语来说的话。“额,是人呀,不好意思……我,我太紧张了,老人家,小女子神经过敏,请勿见怪哈。”
“无妨,关押在这的都是被认定罪不可赎的人,哪里需要那所谓的道歉?只是你,又是犯了天大的事情,才被关押进来吗?看你的年纪,可是不像有这个能耐。”
罪不可赦。
是形容自己的罪过吗?
注意力回到自己的身上,秦暖这会儿才静静的思索起自己做的事情,想想,自己的处境可是不好呢。“擅闯长老府邸,算不算惊天的过错?”
“咦,看不出来嘛,你倒是有几分的胆魄。”
“听起来,倒是夸赞。”还是头一次,有人因了这事儿而说自己的好呢。
秦暖摇摇头,不知道该哭还是笑。
“多少年了,只听的声音,倒是头一次见了生人。带着外间的样阳光的气息,不似我,像蝙蝠一样永远见不得光。不过既然是来了这里,你亦是和我一样了,很快。”
“这里是?”
“你倒是不知道,你来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吗?”
“记得来时的路上是进了祠堂,之后经过了一扇暗门,然后……”这里是哪儿?
这个问题嘛,老实说秦暖一直没有想过。此刻一经提醒,细细回想,脑海中骤然的灵光一现。“这里,是祠堂地牢?你被关押在此,记得村长说过只有一个人关押在这儿。那么老人家你是?那么你是……”她好像想到了什么,忍不住重新的打量起隔绝了栅栏的那人。
“村长,是莫离兄吗?”
“不,是钟颜斐律齐。”秦暖看着他,思绪运转的飞快。
莫离,是师傅的名字呢。
他称呼师傅为兄长,那么他该是和师傅同一个辈分的人物。
罪大恶极,能够被关押到这里的人,绝对不会多。不说其他,单是那深渊一线,那隔世石门,秦暖便是毫不怀疑,只要守卫愿意,随时可以让这里永远的埋葬在地下。无论是闯入还是逃离,都是要山河颠倒一样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所以这个人的身份,绝对不会简单。
那么问题就来了,这样子的一个人物,会是谁呢?
“不认识,是钟颜家的后人吗?身份,倒也是颇符合村子的规矩。毕竟钟颜家,可是出了几任村长的世家。”
“我好像知道你是谁了,”
“我是谁?多少年了,甚至是连我自己都记不清了呢。”
“北山鹰,或者说是……古鹰!”秦暖小心翼翼的说话,一字一句缓缓的,像是在试探。而她的眼睛一刻都没有离开过对面那人,她在观察他,她在思量他。
“嗯?已经很多年,没有人说起这个称谓,不想你一个小辈……还以为是被人忘记了呢。”老者诧异的提起了视线,眼中有不信,有惊异。
“一族的唯一的药师,古家曾经最具天分的人才,昔天离谷里你就是一颗璀璨的星辰。虽然后来……只是不管是你还是你后来做的事,都足以让所有人记住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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