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致于越是往外走动,你越是觉得好像脚下都再也站不住似的,仿佛下一刻就要轻飘飘的浮起,然后……
“差一点,差一点我就要碰到它了,马上。”
“就差一丈。”
“一点点了,就最后一点点。”凑的最前面的几人步履老态的蹒跚,扎着马步,手臂极限的向着边际探去。
到了这边,桥面的宽度已经不容许他们再扶着仅剩下的一侧的锁链扶手。要么停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要么就放手一搏。到了最后的一段距离了,亦是最为凶险的一段。只要稍稍的一个不注意,轻则将圣丹晃悠下了悬崖,重则连整个人都是要跌了下去。
一人向前试探性的挪动了一小步,重心已经彻底的移位的长桥在这一段显然的是敏感的到了极致,就像是十指纤纤的指尖。
嘎吱嘎吱吱,
是足下的木板因了承担重量而发出了哀号,在这一刻俨然的是跟用扩音器炫耀似的嘹亮。又是一阵波澜,疯了似的上下的起伏着。几下波动,肉眼清晰可见那枚小小的匣子忽前忽后的竟开始滑行,尔后势头渐衰,顺势的随着斜坡的角度继续滑行。
“不好,那小匣子要被晃悠下去了!”
“快点抓住它。”
“别乱,不要急啊,再乱动会……”
啪嗒哒,
一串有些急促的脚步声,较劲似的踩的反倒是格外的响亮。三四个人撞在了一起,足下一矮,尔后叠罗汉似的摔在了长桥之上。本就已然是扭曲的长桥对任何的一丝一毫的重量都是格外的敏感,更别说是三四个人的堆砌,那是俨然的几个挑夫的担子呢。
嘎吱,嘎吱,
长桥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干脆的音调哀号着,一下一下,仿佛是点燃的盘炮,不燃烧尽了最后的一点硝烟便是绝对不肯止步。
“哎哟。”
“疼死我了。”
“不好,桥在动。”
“要掉下去了。”
“停,不要乱动了。”
“你个疯子,听不懂话呀。”
“不不不,停,停下来!”
“救命啊。”
重量的天平在几人的堆砌下毫无例外的倾向了一侧,四十五度,六十五度,长桥又倾斜了些;
“停,快让他停下来。”
“教它停下来啊。”
“别动,别乱动了。”
“越动这桥越是不稳。”
七十度,八十度,本就卑微的长桥的支撑,俨然的起了散伙的念头,随着角度的增大,身处桥上中部的众人有着最为深刻的感触:身体开始空灵,飘飘然的好像要飞起来一样,习以为常的脚踏实地离开的感觉,仿佛一切都要遗弃自己而去!
有试过蹦极吗?那种视线毫无阻隔的向下,看着遥远的地面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的靠近。靠近,靠近,再靠近,一直到你的整个身体都要和它重叠在一起。任凭你想要做些什么,任凭你拼命的泄气的想要逃离,任凭你思索干净了全部的方法手段去避免,一切还是毫无意外的随着性子在那儿,它就是那样的势不可挡的继续着。直直的连累,你的心跳都要停止!
“要掉下去了,救命。”
“不,不要。”
“我不要死!”
九十度!
天地彻底的颠倒,所有的依仗在这一切荡然无存!
铮!
粗壮的铁链恍若是化成了单薄而又纤细的丝线,不可思议的发出了一声本不可能酝酿的嘶鸣。那是承载到了极限的哀号,那是被过度的拉扯的讯号,那是再也无法妥协半步的尽头的诏告。
撕拉,
撕拉,
几声骇然,是长桥上的木板在剧烈的扭曲之下,顷刻间被崩坏成了纷飞的碎屑。
嗖嗖嗖,
风起,是速度快到了极致的标志。
“啊,救我。”
“救命。”
“掉掉……掉下去了。”
“他们。”
“一个,两个……十个,十二个!”
“他们掉下去了。”
“十二个人!”
“圣物呢?”
“掉下去了。”
“都掉下去了。”
“全都掉下去了。”
“掉……都掉下去了。”
“看,在那云里,是人!”
“那边也有。”
“还有一个。”
“他们都跌下去了。”
“下面,都在下面了。”呜呼,一片。
“天哪。”
良久,良久,时间具体的定义早就被吓破了胆子而模糊如同雨天的玻璃。只是觉得,这个过程过去了好久,久的仿佛半个世纪就这样悄然的从指间偷偷的溜走。
时光像是在跟你较劲,非要令你无比深刻的跌在这一刻不可!
嘎吱,嘎吱,
刺耳的喧嚣再度的响起,更像是图书馆里的大声的说话声一样,总惹的人蹙眉。
颤动,剧烈的颤动,沉湎了不知道多少个岁月轮转的长桥仿佛是复活的火山一样,俨然的是安静不下来了。桥上人丁的减少,使得它的重心重新的发生了变化。而这样的变化,便是激起了它自我调整的过程。
天,自我调整?
很讽刺对不对?
区区的一个死物,纯粹的锁链和木板的拼凑,倒是也敢拿人命当作毫不起眼的儿戏,只是随着它自己的心情,在那儿上下的舞动着、扭转着、抖动着?
哼,可笑!
却是可悲,它还真就是那样的真真切切的发生在你的面前。
转动,继续转动,丢了十数个人的长桥看去轻松了不止一点点,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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