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事,外面的景,还有外面的……人!
虽然她并不是真正的在理智上确定,自己要看的是什么,即便是看到了又是能够怎么样。然而她还是忍不住的下意识的去做,至于真正的目的,或许仅仅是为了喂饱好奇心,或许是潜意识的动作,或许……什么都不是。
光亮,如同堪堪的点燃的蜡烛一样一点一滴的增强着光辉。
从边角跑进来的白光如同炸了窝的蚂蚁一样,从左右下三个方向潮涌似的蔓延。一寸,两寸,一尺,渐渐的秦暖甚至是能够看的清楚那布帛的纹路和颜色,渐渐的秦暖终于是看的清楚自己身处了不知道多久的墨色匣子的内在构造,长筒拱顶形,标准的马车模样,正如同自己当初所猜测的一样。唯一的不同,用上等的墨檀铺垫着周遭,俨然的是精心为自己打造,金丝雀的牢笼,见不得光的遮蔽,再怎么的奢侈又能够如何呢?
外面当是亮堂的紧,那遮掩的布帛呈现涟漪状的开始变亮,自内而外,由外及里,到了后来本就是在面前的视线看去,就好像是一枚被点亮的白炙灯一样。
很亮,很亮,亮的好像随意的一碰,便是会瞬间崩坏而任凭外间的汹涌一股脑的闯了进来。
“门打开了。”秦暖艰难的咽下了一口唾沫,眼眸更加的不肯懈怠,直直的定格在那布帛之上。最后的一层了,最后的一层遮掩了,揭开了它那么一切便是再无阻隔。
藏不住了,外面的模样藏不住了,马上,自己就能够看清楚一切。很轻松,很随意,很简单的便是瞬间涤荡了去死死的缠着自己的谜团和庸扰。只是呢,在这一刻心底莫名的有些空,好像是走在横亘在湍急河流上的独木桥上,好像是踩在毫无骨骼的棉花之上,好像是步履渐挪在不时奏响裂缝的哀号的冰面上。
一丝丝的害怕,就那么不期而遇。秦暖突然的有些犹豫,她突然的又是矛盾的不想那一刻那么快的到来了。“见到什么人都好,只是……外面站的唯独不是他便可。”
呼啦,
布帛被狠心的拽向了一侧,瞬间释放出大面积的光亮,如同开了闸的洪流一样重重的砸在了秦暖的身上。好亮,好亮,亮堂的就如同天空燃烧着的太阳直直的跌在了你的面前一样。
“呲。”好刺眼。
右手潜意识的捂住了眼眸,虽然她已经做好了准备,虽然她已经在那开门的过程中对于久违的光亮一点点的去温习。只是当它当真的毫无阻隔的出现,秦暖莫名的发现自己尤自是太过的天真了。太久的跌在墨色当中,对于光的疏离不是一天两天,渐渐的她已经是蝙蝠一般的惧光的生灵了。至少在最初的那么一瞬,外间的光亮已经让她承受不起。
泪珠,顺着眼角的缝隙不争气的流淌,滑在面颊上凉凉的有些黏,并不是什么让人舒服的感觉。
啪嗒,啪嗒,
脚步,擂擂战鼓一般的渐近。
“有人在靠近。”秦暖潜意识的头皮一麻,意识到自己的这般状态俨然是不当。有什么人出现了,有什么人马上就要来了,现在绝对不是自己可以懈怠的时候。
睁开眼睛,快点睁开眼睛,要看清外面到底是什么,看清那是什么人。
偏偏这碍眼的光线还是难受的紧,直刺的眼眸坐立难安。眼泪,一刻不停的流淌,使得一切都像是泡在水晶球里的世界一样,朦胧而又不可琢磨。
手指缓缓的张开,撑开了几行缝隙。她觉得眼眸几乎是要丧了功效了,眼前的一切如同雾里看花一样的模糊。咦,等等,好像有个人影,很近很近,就在一丈之内,或许是更小一些。
忽大,忽小,渐渐的扭曲,如同化身神魔似的张牙舞爪的狰狞着。“是谁,那是谁?”
她想看清,她迫切的想要看清,那样的扭曲的影子让她觉得心慌。然而偏偏冥冥之中是在跟她开玩笑,越是想要看清越是看不清楚。
呼,
迎面,一阵微风。
像是蝴蝶煽动着翅膀拍在了你的面颊上,轻轻的却是又分明的能够感觉的到些什么。
眩晕,莫名其妙的就冲上了脑门。天哪,这又是怎么了?分明的是在很重要的时刻好不好,身体倒是再度的不争气起来。秦暖只是觉得:天空在颠倒,大地在位移,本就是模糊的视线变本加厉的变幻着,急速的变幻着。一切就好像是一杯搅和的不分彼此的卡布奇诺,再也分辨不出谁到底才是谁。
醒来,快点醒来,不可以睡,至少是现在,在这样的关头!
秦暖一遍又一遍的提醒着自己,然而事情的发展俨然的如同脱缰的野马,从来不会在意主人的心思如何。眼皮上仿佛堆积了一双大山,如同困扰着愚公的太行王屋的错位,沉重,好沉重,重的直是连这本就是已然混乱不堪的视线,也要给狠心的掐灭了去。
一点,一点,一点,墨色在前进。秦暖思索着各种各样的用对策略,激励着任何的可以驱动的气力,耗费着她所能够想到的全部的努力,然而眼前的视线还是被墨色一步又一步的蚕食。渐渐的,很快便是只余下了吝啬的一条狭隘缝隙。
碰,
什么东西跌下的声音,一直到面颊一侧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和酥麻的时候,秦暖才是反应过来竟是自己的身躯。她此刻俨然的是油尽灯枯了,气力莫名其妙的被什么力量悉数拽走似的,愣是驱动不得一分。
嘿,秦暖你当真的是失败的紧,又是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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