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静静地走在艾伦身边,看着艾伦面上的笑容一点点褪去。
他们是一起战斗很多年的人了,
没有谁比他们更了解彼此,
他们连会去的地方都心知肚明。
今天的他们,着上了调查兵团的军服,披着墨绿的斗篷,一步一步,彼此间没有言语,向那个地方走去。
他们停下脚步。
他们的面前是那座纪念碑,沐浴着阳光,被鲜花簇拥,与蓝天为伴,与大地依偎,在微风中静语,为自由歌唱。
调查兵团死去的烈士,献给人类的心脏,定格在墙外的自由之翼。
他们的战友,部下,家人。
只有战火的淬炼,死亡的洗礼,可以凝结最牢固的感情。
艾伦看着这面纪念碑,想起了那个在风雨中,刻着名字的单薄身影,想起那个拥抱。
想起了在风雪夜中,关于献上心脏的谈话,被积雪冻得冰冷的双手。
他想着面对玛利亚的尸山,那个人是什么样的表情,他想着那本被反复翻过的花名册,会是什么样子。
他想起自己在母亲被杀后的疯狂,想起自己在战场上差点泯灭人x_i,ng的暴走嗜血,想起自己在重重压力之下的梦魇,他想那重重黑暗地绝望与仇恨曾经一度蒙蔽了顺眼,如同盲人。
可是有一个人,那么坚定,那么强大地走在他的前方,指引他的方向,一点点坚定了他的信心,一点点带着他睁开了眼睛,他从对方的冷静与从容中,看到了光芒,战争不是盲目送死的事实,他可以控制自己情绪的理智。那个人就是一道光芒,安抚着他的情绪,却又让他牵肠挂肚。那个人明明是一束光,他却不明白光明的周围,为什么那么黑暗,光明的身影,为什么那么孤独。大概就是从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起,他就想去陪伴那道孤独的光明。他大概从很早的时候起,就在追逐他了。
这是战争的纪念碑,是自由的纪念碑,这里面有他们的战友,他们穿过死亡,走过战争,踏过鲜血,活到了自由的阳光之下,对于那些为自由献出心脏的人,他们将何以为报?
唯有更加努力地生活,更加珍惜和平的时光。
唯有让他们知道,他们会生活得很好。
如果要对一同经历战争的战友,上司求婚,在这里,是最好不过了。
艾伦看过纪念碑上的一个个名字,看过佩特拉,埃尔德,澳路欧,衮达的名字,然后他面向那面纪念碑,缓缓而坚定地说道:“前辈们,我的战友们,还有兵长的士兵们,请你们放心地把他交给我,我永远也不会再让利威尔兵长孤单。”
佩特拉小姐,衮达前辈,埃尔德前辈,澳路欧前辈。
利威尔看着艾伦的侧脸,看着这个青年面对着纪念碑,缓慢而坚定地做出保证。
他不知道自己一直冰冷的目光在一点点放软。
他觉得这个人很珍贵。
这份呵护他的心,很珍贵。
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天,在战争结束的时候,会有人和他一起活下来,并且许诺他一个未来。
那孩子是把他从孤独与送葬的盲夜中解救出来的光亮。
他视线中的青年转过身来,面朝他,单膝跪了下来。
向所有的求婚一样,拿出小巧的盒子,盒子里安静地躺着一枚戒指。一枚相当j-i,ng致的戒指。
利威尔有一瞬间想着那小子该不会花了一半儿的军奉吧。
那枚戒指上雕刻着j-i,ng致的自由之翼。
那个青年灼灼地看着他,“我的名字,就是在诉说您对我的意义。’eren’是荣耀,能跟随您,拥有您就是我的荣耀。’jager’是猎人,我一直在追逐的,就是您这束光芒,我也愿意为您,去狩猎所有的美好。”
艾伦以单膝跪地的姿势,仰望着他,绿色的眼眸里镌刻着细碎的暖阳,盈满一片珍视的温柔,轻柔地问道:
“利威尔,你愿意允许我,以我之姓,冠你之名吗?”
利威尔垂着眼眸,注视着艾伦,他的身姿依旧挺拔地犹如刀锋。
他一直是坚强的,他以为他不需要温暖,他以为他不需要爱,可是这个青年用霸道又温柔的靠进告诉他,他可以被爱。
他没有父亲,失去了母舅,只有一个算是母姓,很少使用的姓氏。
这个青年,想要给他一个新的姓氏,想要给他一个家。
如果这就是你想给的。
如果这就是你希望我答应的。
如果这是你希望的。
他握住了那枚戒指,握住了那枚小巧的自由之翼。
那就随你吧。
艾伦缓缓绽放了笑容,然后站起来。
青年艾伦英俊的面容沐浴着阳光,挺拔地身子在微风中站立,他严肃了面容,面对利威尔,目光灼灼。
左手背后,右手轻击胸口。
“为您,献上我的心脏。”
他敬礼的姿势印到利威尔心里,拳头敲到了利威尔的心口上。
利威尔安静地注视着向他献上心脏的青年,平静的眼眸中看不出悲喜。
他左手背后,右手敲击胸口,回了那个青年一句承诺。
可是那青年也许永远不会知道。
这只是回礼,不是献上心脏。
他的心脏,
早就在那个风雪过后的圣诞夜,
在他冰冷的手掌感受着青年的心跳的时候,
就被青年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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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ll give ive your all to y end and
even
——《all of 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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