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三天,便是三天。
李裕三人当天休息了半日,随后带着从织布坊定做的一块大型布匹,弄出了几张长宽两米的加厚宣纸。
李裕凭借记忆中的世界地图重新绘制,期间报废了三张宣纸,终于是画出了世界地图大概全貌。
随后又让街口编制竹筐的刘老头帮忙弄了一个类似灯笼的竹编圆球。
说到这,想必也知道李裕要干什么了。
李裕用一张白纸剪裁成条,完整的把竹球粘贴拼接成了一个纸球。
清奇的画风下,一个简陋的地球仪制作完毕。
……
与此同时,嬴政的旨意悄无声息到了帝国东部临海的东郡。
东郡,大秦帝国版图东北部,占据江浙及山东以北一带,是灭六国之后,大秦为了集中管束六国几百万遗民,特意划分的地域。
一处临海渔村内,聚集着上百男女老少,从他们的穿着可以看出这是一群骨子里透着高贵的落难者。
这群人围坐在渔村中心的一颗老槐树下,像是在商谈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一位居中的斑驳老丈面色沉重,忽然开口道:“秦皇此举或许另有他图,子房你能否解释一下。”
张良直视老者目光,笑道:“想必在场众人都是跟良一般,于秦国有着亡国之恨,但众位可知良为何最终却甘愿成为嬴政的说客。”
在场众人不解此事已经多日,一少年忽然开口问道:“张良先生本是儒家典范,做法确实让我等不解,还望解惑。”
张良神色带着一丝崇敬,回忆道:“全因一个能让嬴政放弃巡狩天下,重新行儒效墨实施变法的年轻人。”
老者面色一变,问道:“你是说最近帝国的转变出自他人之手?并非嬴政,李斯的密谋?”
张良轻轻点了点头道:“良可以以圣人之名起誓,此事千真万确。”
张良以圣人之名做担保,在场众人面色一变,那此事的可靠度已经不用怀疑了。
“天下居然有这样的奇人?我项羽倒想好好会一会这人,”一短打少年忽然出声道。
斑驳老者眉头一皱,说道:“少主!老夫觉得此行你不宜露面,还是让老夫先去探一探嬴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少年面色一变,急切道:“亚父,这可不行,羽儿可不放心您一个人入那咸阳虎口,你还是带上我吧。”
被叫做亚父的老者面色一僵,扫视了在场众人一眼,心中五味陈杂。
在场的众人都在等一个推翻大秦的机会,眼看机会就要近了,怎料帝国的乌云忽然散去,多多少少有一丝不甘心啊。
项氏一族的命运到底该何去何从。
在场之人,除去一些当初因焚书逼迫无路的百家子弟,剩下的基本是六国遗民,而其中保留完整的便是楚国项氏一族,其余的皇族已经被追杀殆尽。
嬴政此时召见六国遗民代表,无疑是羊入虎口。
但既然嬴政敢公开宴请六国遗民,也说明此行或许有一丝耐人寻味在里面。
项羽虽是少主,但毕竟年幼,万事都以范增为主,见范增沉默不语,项羽着急也是无用。
张良见状,略一思索道:“范老何必忧愁,此行项家少主进咸阳宫未必会有危险。”
项羽闻言一喜,说道:“张先生所言极是,本少主此行定然不会给亚父添乱。”
范增似是想通了,忽然开口道:“少主要跟去也不是不可,但到时候一切得听老夫安排。”
项羽喜形于色,笑道:“全凭亚父做主。”
看着项羽的神情心中却是黯然神伤,范增有一种预感,项氏一族或许再也回不去曾经的辉煌了。
见范增首肯,张良心中一喜,神情流转间说道:“或许此行之后,大家便会发现这帝国版图外的另一番风貌。”
“希望如此吧,”范增作为在场众人中最有威望的人,自然是希望一切利好。
海风吹在老树上,发出哗啦啦的响声,只见一个骑马少年飞奔而来。
项羽看清来人,笑道:“嘿,是龙且回来了。”
龙且下马拱手道:“禀少主,属下已经打探清楚了,丞相李斯确实是于咸阳宫内设下百人宴,宴请六国代表,以及天下俊才豪杰,声势浩大不似假的。”
“以嬴政的魄力,肯定不会佳,怕就怕这是一招请君入瓮啊,”范增眼神闪烁道。
距离宴请还有四日,东郡至咸阳少说也要三日半,在场百人,若一一说服,张良自认没那个时间。
但只要能说服眼前老者,这一切也就水到渠成了,想了想说道:“良知晓范老对嬴政对秦国的忌惮,毕竟这是一失足成千古恨的抉择,但若这世道真如良先前所说那般,范老又作何选择。”
范增神色变换,张良早些时候所谓的地理学说画圈论述,确实让人意动,但若只是那蜃楼……两相比较下,范增更偏向于保守。
张良见范增又开始拿捏不定,又道:“若是月前的帝国,或许伺机而动还有希望,但如今不同了,既然李斯主持了变法,嬴朕又韬光养晦,以良之见,若我等一意孤行,或许……”
范增瞳孔一缩,想要谋事必然离不开民意,如今缩减赋税,普通平民又怎会愿意妄动干戈。
见范增摇摆不定,项羽反而有些心乱道:“大丈夫当一往无前,亚父怎滴婆婆妈妈,那嬴政既敢公开宴请,若是行那等屠狗之事,岂不是给了天下人以把柄。”
……
在场众人多为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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