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友会上的挑战赛不得拒绝,这是规矩,卷情舒自然是知道的。卷情舒看了一眼卷思明,点点头。
“慢着,我们比赛骑马吧。你似乎没学过钢琴,比钢琴对你而言不公平。”卷思明笑着说道。
卷思明身后的小弟们连声称赞卷少仁义。
卷思明在外的形象都是和善的,几乎学校里所有人都挑不出他的错处,颜值高,学业好,家事顶级,为人仗义,这个集所有优点于一身的人,毫无瑕疵。
卷情舒点点头,便向赛马场走去。
这一下激起了不少学员的好胜之心,一连好几个高年级的同学报名参赛。许多家长和校友也都往赛马场走去,想看看比赛谁输谁赢。还有一些普通家庭的孩子也想看看这位高一双料第一的男同学是谁,好为将来做打算,尤其是家里只有一个女儿的小富之家,想着招这孩子上门做女婿也是很不错的,比联姻要强。
赛马场,大家各自选好自已习惯用的马,试骑几分钟,各自适应之后,骑马上场,进入预备区。
金博文看着卷情舒翻身上马的矫健身姿,突然理解了金未对这人的念念不忘。马上的年轻人,掀掉平时静默的面具,露出锋利的锐气。他的目光镇定的凝视前方,对胜利志在必得。
哨身响起,年轻人伏在马背上,如离弦的箭冲上赛道。他精致的面容显得凌利俊逸到极致。
那一刻,金博文觉得连自已的呼吸都被扼住了。
赛马,其实卷情舒是吃亏了的。名义上大家在随意选马,但几个人都是家族出身,马都是自已的良马,只是常年饲养在学校里,卷情舒选的只是学校养的普通马,马的耐力的速度都比不过他们的优质马。
卷情舒凝视前方,该知道的他都知道,但他还是要赢。
第二圈的时候,卷情舒骑着他的马冲到了第一,只是一个瞬间就被发力的卷思明甩到第二。
其他几个人像是达成了什么共识,也不与卷思明争抢第一,只是挡着卷情舒,阻碍他的速度。
卷情舒控着马巧妙的避开这些恶意,但他和卷思明的距离也被拉大了。
冲出众人的恶意包围,卷情舒控着马疾冲向前,跃过各个障碍,紧贴着卷思明。
第三圈时,卷情舒已经把卷思明甩在身后。
他骑着马,冲出赛道,以第一名的姿态看着卷思明。
没有人敢替卷情舒鼓掌,因为他赢了卷思明,卷家大少。
只有金家三兄弟,认真的为卷情舒响起寥寥的掌声。
卷季南在看台上看着这一切,看着熠熠发光的少年,看着少年镇定绝决的双眸,像看到了一团火焰,那是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一年又一年积累起来的怨和恨。
卷情舒回身看向看台上的卷季南,他大声喊道,“我要向你发起挑战,卷季南。”
“就比自由搏击。”
卷情舒喊完,定定地看着卷季南,他在等一个结果,他也要为卷情舒讨一个结果。
卷情舒身上的火焰灼到卷季南身上,卷季南感到身上有火焰在灼烧着自已,那么热那么烈,他定定地看着赛场中的少年,点点头。
自由搏击的平台上,卷情舒没有等卷季南准备完毕,一个勾拳便袭向卷季南的脸面,卷季南闪身避开。又一袭凌厉的拳风擦过卷季南的面部,卷季南继续闪身躲避。
卷季南没想过卷情舒会真的打到自已,他自已的功底他知道,许多练家子都要败在自已手上,更逛论眼前这个少年。但他确实被卷情舒打到了。
卷季南不再留手,直接发起攻势压住卷情舒。
卷情舒却变得更强了,出手就直击卷季南的要害。就像一只成熟的老虎被人打开了牢笼,出笼之后就要吃人。
卷情舒一拳一拳打在卷季南身上,卷季南却感觉不到疼痛,他只感觉到少年身上发泄不完的痛与恨,那么深,那么多。
卷思明就在旁边看着这一切,他恨卷季南吗?他是恨的。他一直把卷季南当亲生父亲一样看待,但卷季南眼里从来只有卷明伦。只有卷明伦是他卷季南的孩子,他和卷情舒都不是。
卷思明无法对卷明伦下手,他把他所有对卷家的恨意不满全发泄在卷情舒身上。
卷思明从来都只是卷家大少,不是卷家继承人,他从来都只是一枚辅佐卷明伦的棋子,只不过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过棋子也会称王罢了。
这一场弱肉强食的游戏,谁会笑到最后?卷思明看着赛场上胜利的王者,他拭目以待。
赛场上,卷情舒看着倒地的卷季南,他说,“知道我为什么事事都要争第一吗?因为你,卷季南。我以后一定要比你强,我一定要事事都赢过你。”
“你疼吗?我告诉你,你的疼不及我的万分之一。”
卷情舒站在赛场上,他明明赢了,却无人敢给他鼓掌。明明他也受了伤,却没人敢给他上药。
卷情舒平静而又沉默地看着这一切,走下赛场。
正在接受治疗的卷季南看着卷情舒像一位孤独的王者拖着一身伤痕独自走下赛场时,泪水在眼圈里不停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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