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歹时间不长,再挺过这最后一日便可打道回府了。只是赶巧了,提出这个意向的五皇子却紧接病了起来,只能在学院里疗养,大家虽然埋怨了不少,可并未放在心上。毕竟,纵使五皇子不愿意参加,他们也没什么好置喙的,更何况据说五皇子此次的风寒来势凶猛,为了躲避一个小小测验,实在是没必要如此兴师动众。
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只是没有人想到,也许有些人再也回不去了。
月黑风高,本来只是觉得山间更加清冷凄清了些,毕竟这虽是贵城的边界,可一向是民风淳朴,所以正当诸多少年少女沉浸在梦乡之中时,却不知道危险倏然而至。
封秋白和裴若源一组,珂妍郡主虽然不和他们一组,可是一路上都是追着他们的步子行进,因此一直都未曾分开很远。裴若源虽然一百个不愿意,就算是脸拉的老长,可是耐不住珂妍郡主要当睁眼瞎,非要挤着和他们一起,也只能忍了。
夜半时分,林中突然传出几声鸟鸣,继而连丝毫的声响都寻不到了,似乎如同每一个静谧的深夜一般。原不是裴若源当值,可不知道是不是被尿憋醒了还是怎么回事,一向睡得肆无忌惮的他竟然意外的醒了,随着风飘荡过来的,隐隐的血腥味,让他的脑袋“嗡嗡”作响。他不是很确定发生了什么,毕竟夜太黑,太静,但是一种本能激荡着他的神魂,提醒着他的内心,有什么危险隐匿着靠近着,就像是一只隐藏了身形的斑斓猛虎,他收起了自己的尖牙利爪,小心翼翼的靠近着,而他们一无所觉。
“秋白,我觉得有些不对。”裴若源悄悄拉起了封秋白,低声说道。
封秋白本就是浅眠,闻言立马警醒过来,他打量了四周,眉头皱了起来,“的确不太对,周边的火都熄灭了。”
封秋白说的不是感觉,而是准确的判断依据,的确,他们为了安全,还在周遭点了些火的,如今竟然都不见亮光了。
裴若源悄悄起身,借着篝火摇曳的影子,将身形隐没其中,向那靠着树似乎睡着了的值夜的少年摸去,他轻轻推了推,那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心思一沉,轻轻凑近了看,只见那人眉间插了一个短匕,鲜血汩汩而出。
裴若源几乎要惊叫出声,而与此同时,四周赫然闪出几个黑影朝他扑了过来。他一个闪身躲了过去,却听到空气中金戈角鸣的声响,只见一个人影朝封秋白飞去,却被穆珂妍的身影缠住了去路。沉静如死水的山间一下子迸发出了此起彼伏的尖锐哨声,那是学院约定好的紧急事件的信号,看来受袭的不止他们这一处。
哭声与喊叫声交错,封秋白还有裴若源以及穆珂妍几人且战且退,他们几个人身手不错,又加上他们是在一个缓坡,虽然围攻的人不少,但是还是被他们突围了出来。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才觉察到不对,夜晚慌不择路,又只管着逃命,丝毫没有意识到他们朝深山走去,此时离大部队已经相距很远了,而追杀他们的人越来越多起来。
“我们不能这样下去,”封秋白对裴若源道,“我们怕是中了他们的圈套了。”
“怎么了?”裴若源不理解,他抹了抹额上的汗,汗水和伤痕融合,夹杂着泥水划过,可是却不觉的疼。
封秋白看他的样子如此狼狈,难免心疼,将手帕给他擦了擦脸,裴若源一愣,脸上露出几丝羞赧,被一旁的穆珂妍看了去,眼里闪过愤恨的神情。
“我们这几个人不会武功,怕是要连累你们。”封秋白道,“那些人其实可以围剿我们,却一直只是朝深山驱赶我们,怕是别有目的。”他说这用眼神示意,裴若源随着他的目光看向穆珂妍,心思一顿。
“我和那几个人寻个地方藏起来,你带着郡主先走。”封秋白道。
“那不行。”裴若源想都不想干脆拒绝,“她愿意和谁走,我都无所谓,我只和你在一起。”
封秋白闻言心中一暖,但是仍旧解释道,“太子的遗愿你莫不是忘了,你若是想要入主军中,此次正是一个好的机会,保护好郡主,彰显你的本事,皇上自然无法轻易阻拦。”
裴若源知道他说的都对,可是却仍旧拒绝道,“不行,我不能放你离开,若出了意外怎么办,那些人你也说了,投鼠忌器,若是真的如你所说,没有郡主在一旁,你还有什么好用的?”
封秋白还想要解释什么,被裴若源止住了话头,他站起身子说道,“咱们切这么撑着,贵城的官府必定和你想的一样,着急寻找郡主的。”
封秋白见说服不了裴若源,只得依着他,只是他想,官府和学院未必能够及时赶来,如他所想,贵城一夜之间山匪爆发,贵城一向太平和乐,陡然出了这档子事,人仰马翻自不必说,再加上共主入京恰好此时路过,又不好太过声张,让外人瞧了笑话,因此耽误了不少时间。
一天一夜就此过去,这些人人困马乏,早就难以为继。偏偏又有了新的麻烦,前方出现了岔路,众人都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往北边,北边是草地,明日就能云城。”穆珂妍说道。
“往南!”裴若源说道,“南边路途虽然难走,可是我们正好可以借机拖延时间。”
“那也得他们有这个力气能耗下去。”穆珂妍看了看那些学生,一个个萎靡不振,他们虽然能撑到现在已经很厉害,可是远远不够再撑下去。
“那也比被俘虏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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