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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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许久没有这样子了,相对而坐,聊聊说说,如同过寻常居家日子的伴侣。在金戈铁马的生涯中,第一次迎来归园田居的那种心灵的恬静感。真是相对两不厌,欢来苦夕短。
餐罢,收拾妥当,白东修犯困,直想睡觉,也真应该困了,昨晚一夜没睡。吕云拿了本书,拎着椅子去树下坐,说你去屋里睡一会儿吧。白东修说那不行,你又要溜掉了,我得找根绳子,捆你在我身上才行。说罢,夺去吕云手里的书,扔椅子上,不由分说地拖着吕云一径进屋,说一起睡。
在白东修的怀里,吕云侧着身,脸背着白东修而睡,细长的凤眸妩媚地微睁着,想着心事。
两个人,正处于又甜蜜又尴尬的时期。在白东修的主动下,身体的接触难免,搂搂抱抱什么的,但却再不敢雷池半步,吕云之于白东修,依然神圣而不敢触碰的。吕云的美,令人禁不住地想得到他、拥有他,但又因为吕云实在太美,超凡脱俗的美,反令人不敢心生妄想,只会叹息奈何奈何。所以呢,这也不是,那也不是,纯情和□□两相争斗,搞得白东修心里七上八落,心猿意马。吕云呢,还是温柔而闲淡的举止,反而比白东修更显大方。
这是两个人,自上山进将勇营后,第一次,单独睡在一起。心里感慨万千,忆起儿时的种种,儿时的同床共眠,白东修每每深宵摇醒吕云,说是切磋功夫,实际上是出去挨一顿吕云的胖揍方甘心的趣怪习惯。
“云呐,你知道么?我第一眼,就爱上你了。你笑得真好看。”
吕云默不作声。
“云呐,你知道么?你将我吊上树,我就叫你‘云呐云呐’,其实,我在心里叫了好多次了。你的名字真好听。”
吕云默不作声。
“云呐,你知道么?树上下来回到家,罚跪,我特意向你身上倒上去的,你没生气,我真是高兴死了。”
吕云默不作声。
“云呐,你知道么?那天晚上,我将手放上你的身子,再将脚放上你的身子。”
“知道。”出乎意料,吕云倒回答了。
“原来你知道?你一动不动,我以为你睡着了呢。嘿嘿,我当时这样做,就想,你是我的。嘿嘿。”
“你再不睡,我起来了。”
白东修吓得赶紧禁声,不一会儿,背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吕云轻轻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休息了一阵,直待到天黑了,两个人可以避过眼目,悄悄往萨摩家而来。
吕云肯跟着白东修回萨摩家,也是想着和萨摩告别。虽然萨摩比较少严加管教自己,到底也是抚养过自己,于自己有恩的长辈。自己将一去不返,最后看一看萨摩。吕云心目中,也将黑萨摩当亲人一般珍惜。
离家门口很远,还在马上,白东修就叫了起来:“萨摩,萨摩。”翻身落马,欢快地跑进院子,“萨摩,云儿回来了,哈哈~~,萨摩?”
“咦?!”满目的疮痍,各室大门洞开,家俱杂物扔得一地,张美姨和美淑坐在院中,双眼红肿。
第20章
20
“张美阿姨,发生什么事了?”
“美淑,发生什么事了?萨摩呢?”
张美姨和美淑,半是惊讶,半是惊惧地看着白东修,却不说话。
“美淑,美淑,怎么了?萨摩呢?珍珠呢?智善小姐呢?”
白东修一叠声地问。
吕云缓步踱进院来,轻拍了一下白东修,做了一个别问了的神色。抬头,扬声:
“出来吧。”
周围“哗啦”一下子,伏兵全起,张弓引箭,对准着白东修和吕云。弓箭手外面,团团围着禁卫军。中间领头的,身量矮小,头上包扎着白色纱布,一双小眼睛,面无表情地望过来。
“础……础立?!”白东修张目结舌,你竟然好好的?不是昨天还浑身浴血,虽然我也知道你并无大碍,但受伤的样子,像死狗一样,令我以为云儿将你重创了呢,我还责问云儿,这么说,我是冤枉了云儿?
“础立,怎么回事?你怎么带兵来围剿这里?这里也算是你的家吧?!”
当白东修得知杨础立要杀吕云,虽然又急又恼,还没有和杨础立反面,一心以为杨础立对吕云有深深的误会,还极力拉他们坐下,希望通过自己的从中斡旋,可以令杨础立消除对吕云的误会,两个人可以讲和。
天真的白东修,永远也不能想象人心的险恶,以及人性的丑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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