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那时,总会起身到天罚宫外走走。冷冽的高台,泛着银白色的光,这些日子,有不少犯错的仙侍从这里被扔下去,这种刑罚芳顾已经监督了许多。然而每每独自看着轮回镜时,芳顾总觉得揪心。
做了神仙,如今的他,看很多东西也变得漠然,比如亲眼看着宣朝覆灭,看着宣琰和苏念的第五代世孙荒淫无度搜刮民脂民膏,看着宣瓈的转世在尘世中挣扎。这些,都与他无关了,曾经放在心上厚重的责任,如今也只是偶尔拿来无感的回忆一下,原来,这就是神的悲哀啊。
芳顾还站在天罚宫的庭院里愣神,逢诵难得的出现在天罚宫。
从来到天罚宫已经数月,逢诵殿下来这里的次数少之又少,据长息说太子殿下去了极苦之境,如今回来,竟然看着十分疲累。
芳顾上前扶着逢诵,“殿下没事吧?”
逢诵摇摇头,起了心思,到底还是没把人推开,确实是累的有些站不住了,回来一路上不能表现出异样,如今到了天罚宫,他也不想遮掩了,“无事,进去吧。”
芳顾扶着逢诵到天罚宫的软榻上躺着,“殿下先休息会吧,身体重要。”
明明已经累的无丝毫精力睁眼,偏还要在芳顾给他留空间休息时叫住芳顾,“天罚宫的事务你熟悉的如何了?”
芳顾无奈的走回来答道:“回殿下,有太子宫的两位仙官帮忙,芳顾已经熟悉了两三分。”多的芳顾也没说。
“好,辛苦你了,今日不必在天罚宫待着了,去太子宫找长息他们吧。”
逢诵这算是给他放了假,芳顾犹豫了片刻,选择了遵从命令,“是,殿下先休息吧。”
喉结微动,逢诵简单的说了个“嗯。”
芳顾离开天罚宫前叮嘱了守门的天兵,“殿下劳累,如今正在里面休息,不是什么大事便不要去打扰,有什么事报到太子宫去就行了。”
天兵们连连答应,看守天罚宫也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芳顾到太子宫内院时,长息和言和正在拌嘴。
“言和,没想到你看着弱不禁风,战斗力还不赖啊。”长息歪着身体压在离言和衣物接触的两寸出,语调有些揶揄和调笑。
言和耳根子一红,抬手把人挥开,好像有些恼怒,“你的羞耻之心呢?”
太子宫内院是没有天兵看守的,长息和言和两人独处,前者越发肆无忌惮,也不在意自己刚刚被人嫌弃了,换一边又贴了上去,“喂?是你压着我的好吗?还问我羞耻之心!”
一句话让言和闭口不言,长息还不肯罢休,冷不丁的抱怨了一句,“虽然你的战斗力是没的说,可你的技术也是烂的没的说!”
“...”像是被打击到身为一的自尊心,言和一把将人拉过来抵在桌子上,唇畔贴着长息的脖颈低声道:“烂?那你怎么叫的那么蚀骨,真该让你看看,那时的你是个什么样子。”
咳咳,长息莫名有些心虚,不敢看言和的眼前,偏着头推人,“干嘛干嘛,你这是干嘛,翻前天的旧账吗?起来起来,这桌子硌的我腰难受。”那模样不可谓不可怜,仿佛这桌子给了他天大的折磨一般。
言和轻哼一声,施施然起身,转过头才看到院子门口站了芳顾。
“芳顾?你何时来的,怎么不叫我们?”
听了这么一段对话的芳顾愣了好几愣,曲折百转的心思才回到了正常的轨道,原来,他们两个是这样的吗?
“你们...?”芳顾组织了半晌的语言,最后还是化作了缄默。
长息立马从桌上站起身,理了理衣襟,借着庭院的风吹散自己因被撞破禁忌恋情而来的那点尴尬。言和恢复的快些,正色问芳顾:“今天天罚宫得空了?”
这话问出口,在场三人都有种诡异的心情,怎么说出来觉着像是芳顾你不应该来啊。长息在心底轻笑,这人就是这样,表面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有,真实的东西,都在心里憋着,可一说话,就暴露了他现在还紧张的心情。
“殿下方才回来了,像是多日未曾合眼,如今正在天罚宫休息。”芳顾道。
“...”长息和言和相视一眼,心里突突的。按理来说,逢诵殿下回来,应该到水天一色休息,怎么会跑去天罚宫那个又远又冷冰冰的地方,难不成,殿下早就知道他们...
“逢诵殿下他...”言和与长息异口同声,同样的话,同样收住了音。哎,其实也没什么好问的。
“芳顾,所以,是逢诵殿下让你来太子宫的?”言和问。
“是。”
三人早先处出了惺惺相惜来,如今相处更是相得益彰,太子宫每日里都有一摞子事务,长息和言和处理的不错,现下芳顾来了,三人便一起整理,总归都是逢诵殿下手里的人,熟悉两宫事务无可厚非,也能让芳顾更早适应天宫的日子。
而对于芳顾来说,早适应还不如不适应。早先没有发现时还好,言和与长息那些互动和默契都是相交多年的见证,如今知道他二人的关系,看到什么芳顾都有些如坐针毡,心中透出怪异感,好像...好像...
好像什么他也说不上来。
更甚的是,芳顾回到天罚宫时,无意中看到了逢诵殿下脖子上的红痕。芳顾不禁大胆猜测,逢诵殿下不回水天一色休息的原因,兴许里头就有这一项,毕竟,长息的前主子就是逢诵殿下一心为的那个人。
但这些也只是那么一瞬间的遐想罢了,芳顾的心思不在这些上面,在其位谋其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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