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光初时还不知道公孙大娘是如何安抚住街上的人群的,可是当外面响起,“沈郎!”的欢呼声时,他就知道自己被公孙大娘给卖了。
不过想想也是,公孙大娘肯定认识圣人,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拿圣人出去做挡箭牌。
“沈郎,今日过后,你可是要压过某这位李大家了。”
李隆基狭促地笑了起来,他当然不在乎李龟年的名头被沈光压下去,说起来李龟年这几年出入王公府邸,在雒阳起的宅子堪比王侯。
“李大家,沈大家。”
公孙大娘来时,已经得了陈玄礼的知会,知道圣人扮做李龟年和那位安西沈郎相交,她自然不会恶了圣人的兴致,当然她更感兴趣地还是沈光本人。
“见过大娘。”
对于眼前年过四旬但是风韵犹存的美艳妇人,沈光心怀敬意,这位可是曾经的大唐第一舞姬,诗圣光是观摩这位的弟子剑舞,就写下了不朽的诗篇,他今日有幸能见到公孙大娘和杨贵妃当街对舞,真可以算得上不虚此生了。
“沈郎,今日这外面的人可都是你招来的,老身可帮不了你!”
公孙大娘笑着说道,她还是头回见到如此年轻,可是在音律造诣上却已横压当世的天才,李太白若是天上谪仙,这位沈郎君亦是天人下凡,否则何以能做出那么多让人难以自禁的名曲。
这时候宜春院外的人群里,王蕴秀和白阿俏都是脸色通红,她们扮做男装来逛平康坊,却没想到看到了沈光当街演奏,只可惜她们带的护卫太少,没法让她们挤过人群。
“沈郎真是天上谪仙呢!”
说起来这还是王蕴秀头回见到沈光弹奏乐曲,结果她也和白阿俏一样彻底沦陷了。
“那是自然,只可惜咱们没和沈郎遇上。”
……
宜春院里,沈光满脸苦笑,他这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本来只是想讨好李隆基罢了,没成想最后把自己给赔进去了。
想到自己此时若是真的去宜春院外,怕是要被那些热情的人群给扒个精光吧,最后沈光只得答应公孙大娘会来宜春院教授半个月的乐理和乐曲。
“沈郎,既然应下老身,那便不可反悔。”
“大娘,某既然答应了,便绝不反悔。”
对于教授乐理知识,沈光不但不会有敝帚自珍的想法,反而是乐得将自己的所学交给这个时代最顶尖的乐人们。
“沈郎,真不后悔?”
等公孙大娘离开后,李隆基颇为好奇地朝沈光问道,要知道天下乐家,但凡做出名曲,都是不愿公之于众,就是李龟年做了渭川曲,这么多年下来,能完整传唱的也不过寥寥数人。
公孙大娘的要求在李隆基看来是有些过分的,不过想到当日在麦府时,沈光便毫无保留地将秘传的乐理知识教授于他,他又觉得沈光会应下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有什么好后悔的,某还巴不得有人愿意学某这些东西,最好能使之传遍天下,什么时候寻常百姓都能懂这些乐理知识,某死也无憾了。”
坐在案前,看着李隆基亲自煮的茶汤,沈光微微皱眉,最后还是仰脖喝了下去,结果却意外地发现这茶汤味道居然还不错。
“沈郎大气,既然如此,沈郎何不在这宜春院住下呢,省得每日奔波。”
李隆基又给沈光添了杯茶后说道,他觉得沈光什么都好,就是不够好色,这宜春院里可全是教坊司里精挑细选的美人儿,旁人想在宜春院教导那些美人都没这个机会,偏生这位沈郎却浑然不当回事。
“李兄怕是不知道,圣人要给某赐婚,某那位还没过门的妻子乃是王忠嗣大将军家的嫡女十二娘,某要是住在这宜春院,怕是王大将军又要派人把某给抓去软禁了。”
李隆基听着沈光的话,原本笑着的脸顿时尴尬无比,说起来王家十二娘这门婚事,他可是答应了大郎,自不好反悔,只是委屈沈郎了。
“这样倒确实不适合住在这儿,今日天色已晚,某也已经尽兴,不如咱们就此别过。”
李隆基如坐针毡,他觉得自己似乎是坑了沈光,潇洒fēng_liú如沈郎,若是娶了头母老虎,还真是煞风景的事情。
“李兄,你便这样一走了之吗?”
“这半个月里,李兄好歹也得来几次,帮某一起授课吧!”
李隆基没想到沈光竟然打算拖自己下水,不由偷偷看了眼不远处的杨玉环,玉环样样都好,就是有时候醋劲太大。
沈光看着李隆基那欲言又止的表情,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想不到李兄也是钟情专一之人,李兄便和玉娘回去休息吧!”
“奴家还以为沈郎会说大郎惧内呢?”
听到两人对话的杨玉环,这时候已是坐在了李隆基身边,盯着沈光说道。
“玉娘错了!”
“奴家错了?”
“自然是错了,这世上岂有惧内者,不过是爱极了对方罢了。”
看着沈光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李隆基和杨玉环都是大笑了起来。
“玉娘可听到了,这世上岂有惧内者,不过是爱极了对方罢了。”
李隆基说话间,已是揽着杨玉环起身,然后朝沈光道,“长夜漫漫,沈郎好生享受,今日这宜春院里的一应花销,全都挂在某账上,不必给某省钱,算是某答谢沈郎的。”
说完,李隆基自是携着杨玉环而去,沈光方才那番话,可谓是说进了他的心里。
等到李隆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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