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虎,有本事你便率军出城,与项某一决高下。”
城外,项宣指着城上的赵虞喝道。
城墙上,赵虞亦不示弱,指着那扇敞开的城门,高声喝道:“项宣,有本事你就进城来骂,躲在远处算什么本事?”
“有能耐你就出来!”
“有本事你就进来!”
“你出来!”
“你进来!”
“你出来!”
“你进来!”
……
“噗。”
在一片寂静的城门楼上,站在赵虞身边的静女脑海中幻想着上述情景,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非但引起了田钦、廖广、王伉、陈朗、荀异等人的侧目,就连赵虞、牛横、何顺亦一脸莫名地看向了静女。
可能是感受到了众人古怪的目光,静女面红耳赤地朝着赵虞靠了靠,躲在了他身后,好在此刻她脸上带着面具,众人倒也没法看到她满脸通红的模样。
『女人?』
田钦、廖广等人此时才意识到这个与那周虎戴着同样面具的人,竟然是一个女人。
不过考虑到这个戴面具的女人与那位周都尉的关系,包括田钦与廖广在内,众人识趣地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
赵虞也很好奇这紧张的气氛为何会逗笑静女,不过此刻显然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朝着城外远处的项宣笑道:“怎么了,项将军,周某开启城门请你进城当面来骂,项将军莫非不敢么?看来项将军也并非似传闻的那般英勇嘛。”
“哈哈。”
城外的项宣气急反笑道:“周虎,论卑鄙,项某远不如你,你想用这种三岁小儿般的挑拨赚我性命,是否是太过儿戏?”
赵虞大声回道:“项宣,不敢就说不敢,何必假意借口推诿?你若不信我……好,我就在这里当众起誓,你进城来,我不杀你,这样你总满意了吧?”
项宣当然不会相信赵虞的誓言——谁会将自家性命寄托在他人是否守信这一点上呢?
何况,对面的周虎虽发誓不杀他,但可没承诺其他,比如叫部下杀他项宣。
他摇摇头说道:“我不信你。”
听到这话,赵虞嗤笑道:“我懂了,看来项将军只敢躲在我许昌够不着的地方嘲笑、辱骂,既然如此,项将军躲会你大军本阵再骂岂不是在城门楼前以及这附近的守卒们面面相觑,终是不敢违抗命令,纷纷朝着城外的项宣一行人破口大骂,甚至于,就像赵虞所要求的那样,一些问候对方祖宗与家中女眷的话亦陆续脱口而出。
静女听得面红耳赤,陈朗、荀异二人亦听得满脸古怪与尴尬。
但赵虞却很高兴,笑着下令道:“好!继续骂,谁骂地最凶,我赏他五百钱!”
听到这话,站在赵虞身后人群中的功曹书佐冯衠,立刻从怀中取出笔与册子,表情古怪地将周都尉的这道命令记录下来,作为待会儿发放‘奖赏’的依据。
五百钱,这可不少了,在寻常县城里差不多是县民两个多月的工酬,即便是对于许昌的兵卒而言,亦算是一笔数量可观的小财。
于是乎,城墙上的士卒们一下子就被调动起了积极性,越骂越凶,那一句句辱骂汇聚成声潮,彻底盖过了城外项宣等人的声音。
想想也是,城外的项宣一行就只有二十几个人,怎么骂地过城墙上数百上千的士卒?
毫不夸张地说,项宣等人的声音,甚至无法在这股声浪中传到城上。
见此,项宣气地面色涨红,当即调头战马,带着那一队士卒返回了军中。
看着对方气急败坏、愤然离去的模样,城上的士卒们哈哈大笑,仿佛就跟打了什么胜仗似的,情绪高涨。
田钦、廖广等人立刻就感觉到,城上士卒的士气有所提升。
“……”
偷偷看了一眼在旁的赵虞,田钦隐约明白了这位都尉叫众卒与项宣等人对骂的意图。
尽管效果不错,有效地提升了城上士卒的情绪与士气,但田钦却感觉有点不自然,毕竟在他看来,这种伎俩未免有点……不上台面。
“咳。”
轻咳一声,田钦抱拳对赵虞说道:“都尉,城门可以关了吧?万一叛军趁机来攻,恐怕……不大好。”
“怕什么?”
赵虞瞥了一眼田钦,淡淡说道:“叛军趁机来攻,派兵在城门洞内堵着杀即可。……若连那般狭隘的城门洞都守不住,还守什么城墙?”
田钦被说得哑口无言。
不过说归说,赵虞最终还是下令关闭了城门,毕竟那项宣此刻已经含怒离开了,开着城门确实没什么意义。
“隆隆——”
“嗙!”
在一声巨响过后,许昌的西城门终于闭上了。
此时,似田钦、廖广、王伉、陈朗等人这才松了口气。
不得不说,相比较前都尉曹索中规中矩的守城方式,这些许昌的官员、将领,着实很不适应这位新都尉的行事。
在多达一两万叛军前开启城门,与敌军主将对骂,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那就是这位周都尉,真的很有魄力……
哪怕是赵虞面服心不服的田钦、廖广几人,亦无法否认这一点。
“那项宣会退兵么?还是顺势攻城?”
功曹参军荀异看着城外远处的叛军问赵虞道。
平心而论,荀异并不擅长军事,赵虞之所以恳请李郡守将荀异调到他身边担任功曹参军,其实就只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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