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尉大人,这边太危险了。”
在南城门楼上,新任南城门门侯的徐克好言劝说着赵虞,但赵虞依旧站在城门楼上观战。
南城门楼,是赵虞选择的‘临时指挥所’。
原因就在于新任的门侯徐克。
西城门的王伉也好,东城门的宋预也罢,他们都是曹索在担任都尉时期提拔、任免的门侯,虽说谈不上有多出类拔萃吧,但至少亲身指挥过几次攻城战,抵抗过叛军的攻势,唯独现南城门门侯徐克,是新被提拔的门侯。
虽说当日田钦举荐此人时赵虞是点头答应的,但这徐克能否承担起抵挡叛军的重责,事实上赵虞也不清楚。
他只知道,徐克乃是前南城门门侯严升手下的队正,对比其同僚也称得上是勇武果敢,因此才收到了田钦的推荐。
在这种情况下,赵虞本该加强南城门的指挥力量,比如派田钦或廖广前来这边,协助徐克共同抵御叛军,但考虑到西城墙外的项宣与东城墙外的周贡皆是叛军那方的猛将,赵虞在思索之后,最终决定反其道而行,继续加强东、西两侧城墙的指挥力量。
那么,指挥力量相对薄弱的南城墙怎么办呢?
很简单,他亲自坐镇!
考虑到南城墙介于东、西两侧城墙之间,赵虞坐镇在此,也可以一定程度上兼顾东、西城墙的战事,这倒也不失是一个经过深思熟虑的考量。
当然了,亲自坐镇,并不代表亲自指挥,毕竟这样起不到锻炼徐克的效果。
他微笑着宽慰门侯徐克道:“我在此地,并不会妨碍你指挥军卒,你好生指挥作战即可。……如若你这次能击退城外的叛军,你的位子就稳了。”
也不晓得是否是被赵虞猜中了心事,徐克尴尬地说道:“卑职不是那个意思……”
然而他的心思赵虞很明白,不就是顶头上司在旁,心中忐忑不安么,人之常情。
而此时,城外的叛军已开始向城墙推进。
据赵虞观察,城外发动攻势的叛军,大致可分为前、中、后三个梯队。
最后的梯队由成建制的弓弩手组成;居中的梯队则是步卒与战车,当然,这里所说的战车,指的正是云梯车等攻城战车;而打头的先锋,则是清一色的步卒。
只见那些先锋步卒,前排步卒一个个手持盾牌,甚至已有人将盾牌举在面前,显然是在防备许昌的弓箭射击。
而后排的步卒,则混杂着许许多多的拉车,车上摆满了箩筐。
尽管看不真切那些箩筐内究竟堆放着什么东西,但赵虞大致还是猜得出来:土!
他一眼就看出,叛军这要在许昌城外的护城河填出一条路来。
是的,与昆阳那种小县不同,许昌是有护城河的,四个方向的城外都有。
这条护城河宽处有两丈、窄则丈余,坐落于距离城墙大概两三丈远的地方,河中的水,引自许昌附近的一条河流,即颍水的分支,潩水。
这条护城河,正是许昌迟迟没有被叛军攻陷的最大功臣。
其次才是许昌城内近三万守卒带给叛军的压力。
叛军想要利用云梯等攻城器械攻打城墙,那么就必须想办法让这些攻城器械渡过许昌的护城河,要么填土造路,要么搭建桥梁。
而从眼前来看,城外的叛军显然是打算填出一条路来。
“弓弩手就位。”
新门侯徐克已经进入了指挥角色,站在墙垛旁高声喝令。
听到他的命令,城墙上的弓弩手们纷纷列队整齐,做好了射击的准备。
终于,城外的叛军即将迈入一箭之地内。
“乌哇——”
忽然间,城外的叛军先锋队响起一阵呐喊,紧接着,这些叛军士卒推着手中的拉车奋力朝着护城河飞奔。
战争,开始了!
“放箭!”
随着门侯徐克扯着嗓子的一声厉吼。
城墙上的弓弩手们立刻举起手中的弓弩,朝着城外那飞奔而来的叛军士卒展开激射。
一时间,南城墙上万箭齐发,那密集的箭矢仿佛暴雨般,倾泻于城外众多叛军的头顶,劈头盖脸地落下。
“箭袭!箭袭!”
“继续前进!”
“填平护城河!”
即便是纪律严明的叛军,在面对许昌众弩手的齐射时,亦不免出现了惊慌,一名又一名的叛军士卒中箭倒地,捂着创口在地上哀嚎。
在慌乱中,那些原本应掩护同伴的持盾士卒,一个个下意识地用盾牌护住自己。
这使得那些推动泥车的士卒,完全暴露在许昌弓弩手的射击下,可怜这些士卒需要双手推动泥车,根本腾不出来,一时间不知有多少这样的士卒中箭,甚至于有的还不幸弄翻了泥车。
泥车上的箩筐滚落在地,倒出了其中大块大块的泥块。
不可否认,赵虞猜得很准。
但这样混乱的局面,很快就得到遏制,当许昌南城墙上的弓弩手发动完一次齐射,在还未来得及发动下一次的情况下,城外叛军当中的卒官、将官们,已喝令麾下士卒恢复了秩序。
在这些卒官与将官们的喝斥与指挥下,那些手持盾牌的士卒开始保护推着泥车的同伴,高举盾牌保护着后者,而后者,即那些推车士卒,则奋力将载满泥土的拉车推向护城河。
“放箭、放箭!瞄准那些推车的叛军!”
门侯徐克看上去有些急了,指着城外那些推着泥车的叛军士卒大喊。
显然,虽说是初为门侯,作为南城门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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