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短租公寓后,齐思悦小心翼翼地给已经又累又困睡着的林安然脱了衣裤,然后抱上床,见他仍未醒来,总算安心了几分。
林翔宇顺手就把他们母子换下来的衣物放进洗衣机开始清洗,香港寸土寸金,这间公寓靠近康复中心,有不少外地来求医的家长都在这一带租房,价格也一直居高不下,虽然房间的面积比起他们自己的家来说小得太多,但里面的装饰布局倒是十分合理,可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厨卫精装家电齐备,拎包入住,楼下就有茶餐厅便利店,无论是自己做饭或是叫外卖都很方便。
齐思悦自己带着孩子在这里住的时候,大多数时间都是去康复中心吃饭,那边有餐厅给孩子们配餐,按照营养师配给的餐单每日三餐的品种都很丰富,比她自己单独做要合适的多,只不过价钱也漂亮的很,像阿海妈他们以前是从来不会在餐厅吃配餐,顶多买几个馒头包子就打发一顿饭了。
但再加上一个林翔宇,三人如果都在餐厅吃饭,那开销就会增加许多,毕竟一个成年男人的饭量要比齐思悦母子加起来还要多得多。
“你这次过来能待几天?”齐思悦看了看冰箱里的“库存”,打算按照他的行程安排一下最近几天的伙食。
“两天,”林翔宇从后面伸手给她捏了捏肩膀,看到她摇头拒绝时,手滑下去抱在她的腰间,约莫估量了一下她的腰围,微微皱了下眉,“你瘦了不少啊!”
“有什么不好?省了去减肥了。”齐思悦自嘲地笑道:“以前还得专门花钱去健身去减肥,现在只要陪着安安做训练,比去多少次健身房都管用。这省下的钱,不就等于赚了吗?你们公司又有新项目了?是不是不好请假?”
“我也辞职了。”林翔宇平静地说道:“下周是回去办交接手续,还得约见几位残联的领导,咨询一下康复中心的手续。”
“你也辞职了?”齐思悦一惊,想到自己辞职时婆婆的态度,这下连儿子也跟着辞职,不知她又会是什么反应,“你之前不是说,今年有可能升职吗?现在辞职,会不会有些可惜?”
“你不也一样?”林翔宇叹口气,揽着她的腰将她转过身来,面对面望着她的双眼,“我只是有可能,而你本来已经升职了,都可以放弃,我又为什么不能?更何况……老婆你一直赚的比我多,该惭愧的是我才对。孩子不是你一个人的,总不能一直让你这么辛苦。唐教授不是也说,最关键的就是这两年的基础训练,如果能在他的语言形成期密集训练,提高他的学习和沟通适应能力,以后就有机会在普通学校就读,不会像现在这么辛苦了。”
“所以,这两三年,我们一起努力!”
齐思悦心头一阵酸楚,酸涩过后,又是甜蜜的滋味,反倒比寻常的甜蜜更让人感到幸福。
这一个多月来在康复中心训练和学习,她也接触了很多来自各地的自闭症孩子和他们的家长,绝大多数陪着孩子训练的都是妈妈,除了像阿海爸爸这样把他当摇钱树的极品之外,还有几个孩子的爸爸一听说他们的病情就放弃,为此而离婚的都有好几个。
或许这么看有些自私,可她依然觉得,对比之下,这段日子以来吃的苦,受的累,都被现在这一刻的温馨甜蜜所遮盖,让她情不自禁地靠在他胸前。
“谢谢……”
“一家人说什么谢?”林翔宇伸手轻轻在她背心拍了拍,故作生气地说道:“难道安安不是我儿子了吗?这责任不光是你的,也是我的。做我本来该做的事,有什么好谢的?真要说谢谢,也该是我对你说。”
“这段日子,辛苦你了。思悦,是我对不起你,结婚前,我答应会照顾好你,一辈子对你好,可后来为了这个家,为了安安,让你受了这么多罪……以后无论有什么事,我都会跟你一起分担,好不好?”
“好……”
齐思悦低头伏在他的肩窝里,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此刻的脸,平时在工作和外人面前如何坚强能干的她,此时此刻,脆弱的流泪的模样,仍然像个孩子。
只是流出的眼泪,并非苦涩的味道,甚至还带着几分发自心底的甜。
累了的时候能够有个肩膀依靠,有人肯与你分担苦累,让你可以肆无忌惮地在他的面前露出自己软弱的一面,那这个人,就必然是你的软肋。
只有他能伤到你,也只有他的宠能让你哭,让你笑,让你再苦再累也无所谓。
方逸华却从来不会哭。
她从有记忆开始就在福利院长大,先天的自闭加上后天的环境压力,让她从来不愿在别人面前表露自己的心情,或者说,就算她想表露,也很难正确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否则,她的嫌弃甚至厌恶鄙夷,方舟怎么一点儿也接收不到,哪怕被她冷落嘲讽呵斥,这人一转身又嬉皮笑脸地凑过来,完全不知“羞耻”二字为何物。
她只是来医院探望高海母子,就被他缠上表功,若非她先前从星联慈善协会那边知道齐思悦给高海帮忙办的手续,还真以为他是救苦救难的盖世英雄了。
“说到底,叫醒阿海妈的是安安的妈妈,不是你,对吧?”
方舟梗了一下,硬着头皮说道:“是我找来的安安妈妈啊,要不是因为我,安安妈妈也不会来这里,虽然她是很能干,跨专业学海学的那么快,不过我也不算差啊,等这次我拿到证,请你到我们那儿去交流吧!到时候我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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