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那姓赵的怕这位原主干什么事把江景泽伤了,到底是林清泓的亲表弟,还是付汗青的亲兵,万一有个好歹不好交代。
“让他治吧。”林清泓对付辰的医术还是知道的,这前前后后有多少病人伤者在他手下转危为安,说是神医一点都不为过。
来南京之前,林清泓没见过付汗青这位胞弟,但对于付汗青来说,怎么着也是从小看到大的弟弟,他的几斤几两还是有数的。
正要上前拦着,付汗青却不由“哎”了一声。
就见弟弟猫着腰趴在江景泽的伤口上,拿着一把镊子,用棉球蘸取配好的药水,小心翼翼地清理着伤口。
这动作,这架势,跟部队里正经的军医没什么两样……不对,比他认识的任何一个医生更像那么回事!
离家连半年都没有,就学会医了?眼神顿时多了几分怀疑,付汗青立刻问道:“家赫,你这是跟谁学的?”
“大哥,就让他治吧。”江景泽疼得脸发白,还是笑呵呵地说,“我也是纳闷他这什么时候学会的……啊,三爷你不能轻点?”
付辰没答,双眼盯着翻起的伤口。
污染伤口不难,可想要完全清理干净,就得凭借医生们的经验了:稍有遗漏,就容易引起伤口大面积的化脓溃烂,继而引起败血症等一系列凶险的疾病。
“去帮他。”又是盯着看了几秒钟,付汗青对身后的赵磊下令。
“是!”就等这句话呢,赵磊旋即立正应了一句,小跑上去要从付辰手里接过镊子,却不想这位小公爷把一旁的铁盘给他,“去,给我倒点酒精!”
赵磊听令照做,却忍不住将目光看过去,就见这位波澜不惊的小少爷又拿起手术剪,不由心道:不会是要剪掉那些溃烂和化脓的伤口吧?
付辰哪里知道他这点心理活动,伸手把个扩张钳递给赵磊:“拿着,帮我把他伤口撑开。”
起先已经给他吃了几粒止疼片,效果刚上来不久睡过去了。但就算这样,付辰还是拿了根止痛凝胶给他抹上了。
咔咔咔……
付辰毫不迟疑地将那些被污染的创面剪掉,然后眼疾手快的上用酒精擦拭,并涂抹止血的药粉——他这麻利的动作,让赵磊也惊到了,就算是自己,处理这样的大创面也没有如此的经验!这小公子,到底是从哪儿学的技术?
不等他想明白,付辰就把伤口处理好了,拿起早就准备好的工具开始缝针。
这次用的还是羊肠线,毕竟这东西可吸收,免了拆线这道工序。
还是照着上次缝合的方法进行,一层一层进行细密的缝合。
不时有血渗出来,赵磊是懂行的,马上从随行的医药箱里取了另一把镊子,然后用棉球蘸取酒精把创口周围的血快速擦掉;然后拿起棉纱把付辰额头渗出的汗也擦了。
有他帮忙付辰缝合的速度更快了些,差不多二十分钟,伤口就缝合好了。
“呼……收拾一下,我去洗洗手。”付辰把工具顺手放在床头柜上,就像21世纪的外科医生一样习惯性地说了句,转身进了洗手间。
“谁教他的,你么?”付汗青吃惊地看着身边的林清泓,“你好像已经看习惯了的样子。”
“分明是你家兄弟,倒来问我了。”神情散淡的林清泓合抱手肘,“自来了南京他就会这个,还会取子弹呢!记得我跟你说的吧,姓顾的那红党不是给放了一枪?就是你家这兄弟给治好了的。”
付汗青半张嘴:“取,取子弹!?你开什么玩笑!”
说这话时付辰已在盥洗室净了手,出门就看到自家兄长一副活见了鬼的模样:“家赫,你这是什么时候学的?”
“这还用学?”眼珠一转,付辰马上装出副耍赖皮的纨绔模样,“起先在奉天老家,看都能看会,这还用学么?兄长,我可不止一次说过我本事多着呢,你们都不信!”想来这原主混吃等死的时候一定会吹不少牛,现在拿来说事最好不过了。
付汗青不认识似得看了看他:“考了个黄埔,人都不一样了……以后,要学会在家撑起一片天了。”
说着要继续跟林清泓谈事,付辰主动请缨也要跟着。
付汗青倒也没反对,直接去了三楼的钢琴房。西式的白色落地窗阳台还摆满了春意盎然的绿植。
这段时间付辰没少打听家里的事,他二哥付家祺弹了一手好琴。性格优雅温和的他颇有儒将之风,还在保定军校的时候,就定下了一门亲事。
人,已经牺牲在皇姑屯的那一声爆炸中了,就剩下这架白色的三角钢琴,还孤零零地立在这钢琴房里。
伸手拂过琴键,付汗青收回了目光:“清泓,情况到底如何?”
林清泓双眼微眯:“已经确定了红党集结的位置,中央对这次行动很重视,武汉,长沙,还有皖南……能出去的部队几乎都已经派了出去。据我估计,人数不会少于二十万。”
付辰虽未说话,心底却猛地咯噔了一下:几个月短暂的和平已经过去,国党在1931年对数个根据地发动了多次进攻,也正是因为国内越发混乱的局势,让一直在东三省外虎视眈眈的侵略者嗅到了可乘之机。
无声地点了点头,付汗青低眉道:“难怪我这一路而来,看到兵马都在调动……三月初的时候,武汉方面扣留了东北军一批装备,原来是用去行动了。我这次来,除了因为家赫的事,还想去见见校长。”
“你去见校长也没用,这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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