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瑶光哭了一会儿就从常渝的肩头离开,她揉了揉发红的眼睛,挤出了一抹牵强的微笑来,她故意龇了龇牙,指着自己的面颊说道:“太痛了,我一时没忍住。”
常渝:“……”淡淡地瞥了纪瑶光一眼,常渝也没有戳破她的小心思,等到了纪瑶光坐好,她才勾出了一小团药膏在纪瑶光的红肿的面颊上轻轻地揉开。她想到了白天李欧说的话,有些微微的出神,指尖的力道也没有多做控制,直到听得纪瑶光那细微的抽痛声才回过神,淡淡地说道:“抱歉。”她这简单而又疏离的两个字逼得纪瑶光的眼眶又红了。常渝瞥了她一眼,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她佯装不经意地问道:“你跟程鹤年很熟么?”
纪瑶光有些奇怪常渝问这话,她还是老实地应道:“不熟,就之前听于庭说过。”在片场中虽然有搭话,可是没有留任何联系方式怎么能够算是熟人呢?见常渝的眸中掠过了一丝失望,她抿了抿又说道,“你找她有事么?我可以帮你问问于庭,她那边应该有程鹤年的联系方式。”
“不——”不必了三个字还没有说完,脑海中划过了一丝念头,常渝改了口道,“也好,到时候有时间就联系联系吧。”
说不好奇是假的,在片场里程鹤年说得话还记在了脑海中呢,转头常渝就来跟自己打探她的事情了。纪瑶光的不高兴明明白白地写在了脸上,可是偷偷觑了眼常渝的神情,她也不敢再多问。两个人又是相对无言,直到常渝收回了手,将药膏重新塞入到了纪瑶光的口袋中。平平淡淡的“好了”就像是在赶人。
纪瑶光一点都不想离开常渝的房间,她的目光左瞧右看,最后又定在了常渝面无表情的脸庞上。好几次想要开口,都被那股从内至外的冷漠给吓退,到了后来,常渝更是闭上了双眼摆明了不想继续交流。纪瑶光在心中暗叹了一口气,灰溜溜的离开了屋子,还贴心的帮常渝带上了门。但是下一个瞬间,她又开始后悔了,她摸了摸口袋,忽然间想起来自己的房卡没有带出来。又是难受又是欣喜,她扭捏了一阵子,怀着一种矛盾的心情去敲响了常渝的房间门。
困倦与疲惫如同涌动的潮水一波又一波的侵袭来,身心到了一种极为放松的境地,常渝险些堕入了那香甜的梦境中。她是被敲门声给惊动的,皱着眉思索了片刻,还是起身去开门。果不其然,闯入了眼帘中的,是纪瑶光那张通红的面庞。她的眼睛有些闪烁,指着对面的门有些局促不安地说道:“忘记拿房卡了,进不去。”
你是故意的吧?常渝一挑眉眼中似是在说这样一句话。打开门进房间的方式有很多种,根本不需要来她这儿求救。常渝的目光在纪瑶光颤动的眼睫上停留了片刻,最后什么都没有说,放她进入了自己的房间。而得到了允许的纪瑶光就像是一尾成功游入大海的鱼,自由而又畅快。“我去洗个澡。”她甩下了这句话,一溜烟地钻入到了浴室中去。
常渝:“……”酒店中的浴室磨砂玻璃,使得绰约的身姿欲隐欲现,哗哗的水声传入耳中,常渝朝着那一侧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她回到了沙发上顺手抄起了画满红圈的剧本,只不过目光在上头停留了片刻,思绪很快就开始游离。时针滴答滴答的走着,四面亮起的霓虹灯明明暗暗。像是只过了十分钟,又像是过了一两个小时那样长久,常渝霍然起身,愤愤地瞪了浴室那个方向一眼。
此时的纪瑶光也陷入了一种尴尬的境地,酒店中的浴袍她是不愿意碰的,而且她没有携带任何的贴身衣物,总不能赤条条的走出去。发烫的水浇得皮肤一片通红,几乎都起了一层皱。咬着下唇纠结了片刻,正打算向常渝求助,她忘记了玻璃门的存在,竟一头撞了上去,发出了碰的一声脆响。时运不济,光是这一天就忍受了多少的痛楚?纪瑶光痛得眼中泪花闪烁,几乎无暇顾及外头传来的凌乱而又急促的脚步声。
“纪瑶光?”
满心的委屈在这带着关切的三个字中找到了宣泄口,额上的痛意又给了纪瑶光一个流泪的理由。砰砰砰的敲门声极有节奏,和着水声哭了一会儿,纪瑶光吸了吸鼻子,带着几分哽咽地说道:“我没事,常渝,我没带换洗的内衣裤。”
常渝靠在了门上,保持着敲门的姿势。她听出来纪瑶光声音的异样,躲在浴室中这么久,难道又是一个人哭泣不成?压下了心中微微泛起的痛意,一道叹息几不可闻。浴室中的水声已经停了,听了一会儿没有其他的动静,常渝才折了回去。她与纪瑶光的身形相仿,很多衣物都是她们一块儿去买的。在行李箱中翻了片刻,常渝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等到纪瑶光穿着那套比较裸-露的真丝睡裙扭扭捏捏地从浴室中走出来,她才回过神来。有些懊恼地抿着唇,收回了放在纪瑶光身上的视线,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捡起了扔在一旁的剧本。
这十二月的天,就算是屋内开足了空调,依然抵不住那一丝丝的凉意。纪瑶光几乎以为常渝是故意地折磨着自己的,她开口讷讷地叫着常渝的名字,然而没有得到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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