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堂宇自刎的消息唐念雾压不住,渐渐流传开来。
为他寻死觅活者不在少数,无论是大家闺秀还是江湖侠士,心心念念的都是他,甚至还有人要与他配冥婚。
江洛书听沉沙堂弟子议论,愣神了许久才轻叹,对不住。
若不是当年他执意要带江雾去那场刀剑大会,或许二人今生今世都不会相识相交相知。
酿成今日后果,错还是在自己。
实在是,对不住。
御玄策自打孙儿离世就病了,时好时坏。
郎中诊了脉,把满目焦急的御子和和唐念雾从老爷子身边叫出来,冲他们摇了摇头。
“我爹情况如何!”御子和见郎中这般反应,急忙拽住他的袖子。
“老爷子,这个冬天都难啊……二位,尽早准备后事罢。”郎中连药也不开了,提着药箱准备走。
“不行,不行!求求您再想想办法!”唐念雾拦住郎中不让他离开。
御子和摆摆手,转过身背对着他们:“徒孙,莫拦了。”
唐念雾闪到一旁:“多谢您了,慢走。”
郎中行了个礼:“节哀。”便告辞离去。
唐念雾扯着自己的头发,怎么办?连“活人不医”都说老爷子没救了,悍刀门已经折了师尊御堂宇,若是老爷子再……唐念雾不敢再往下想了。
“徒孙啊,咱们多陪陪你曾祖罢。”
御堂宇这几日都心神不宁,从不出错的他竟然判错了不少鬼魂去处。阎王看了一眼走思的副手,自己悄悄把弄错的处理好,准备事毕后找他谈一谈。
“堂宇啊,是不是最近事情太多累着了?”趁着御堂宇整理笔墨,阎王出声问道。
“没有,不累。”
“那总看你心事重重的是为何啊?思念家中亲人了么?”阎王没提他出错的事,思念亲人是人之常情,他理解的。
御堂宇手下动作顿了顿,本不想说,但还是开口道:“我这几日总心悸,感觉家中要出事。”
“回去看看罢,你来冥府这么久了还从未回家看过。”
御堂宇一惊,淡漠的脸上少有的出现了明显表情,颤声道:“我能离开冥府去人世了么?”
阎王点点头:“给你破禁了,放心去罢。”接着又似是提醒似是告诫的说:“只能回家,不得去别处。另外,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c-h-a手,一定记清楚了。到时间了黑白无常会去接你回来的。”
御堂宇眼色一沉,他明白阎王是何意,垂眸道:“知道了,多谢大人。”
熟悉的鹰嘴瀑,照常练功的弟子们,摆设依旧的房间,他所熟知的一切全部没有改变。
御堂宇看见唐念雾端着刚煎好的汤药急急往祖父房间跑,便喊了一声:“念雾!”
见徒儿没答应才醒悟过来已是殊途,不由摇头苦笑起来。
御堂宇跟着唐念雾进了祖父的房间,看见昔日硬朗的祖父面色苍白躺在床铺上,瘦成了一把骨头,整个人埋在厚厚的被子里快要看不见。御堂宇快步走过去,心疼不已地握住祖父的手,把额头贴上祖父的手背,低声唤道:“祖父……”
唐念雾准备把曾祖扶起来喂药,虽然“活人不医”说老爷子已经无药可救,但他还是去包了些疏通郁结的药来煎,希望能让人尽快好起来。
手还没触到御玄策的肩,就见老爷子自己从昏迷中醒来,手一撑床板一下子坐起来,瞪大眼睛,沙哑道:“堂宇!是我的孙儿堂宇么?”
“是我,祖父,我在这。”御堂宇紧紧抓着他的手,大声回答。
听不见,也看不见。
唐念雾也是一惊,满怀希望地随着老爷子的目光看了一圈,吸了吸鼻子轻声道:“曾祖,该喝药了。”
御玄策激动地冲他喊:“念雾,堂宇回来看我了!我感觉到了!”
唐念雾微笑着点头:“是了!师尊定是牵挂我们的!”
眼睛酸得很,御堂宇眨了眨眼,一滴泪珠滚落下来,抬手拭去眼泪,看着唐念雾一边微笑着听j-i,ng神不错的祖父讲自己儿时的趣事,一边哄着祖父喝下一勺勺药汤。
所有的担子都压在了唐念雾一个人身上,看见徒儿眼下青黑色一片,御堂宇有些自责,手掌抚上徒儿的发顶:“辛苦了。”
喂完药,唐念雾给老爷子掖好被子,端着药碗离开,轻轻掩上门,御堂宇自然是跟着他的。
“师尊,”唐念雾扬首,御堂宇站在他面前:“嗯?”
“师尊你若是真的在,就快些让曾祖好起来吧。”御堂宇正准备答应,想起阎王叮嘱过不要c-h-a手任何事情,沉默了。
“师尊,我好想你啊,你不在的日子发生太多事情了,我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了……”唐念雾靠在墙角,抱着腿喃喃道。
御堂宇轻叹一声,蹲下身子柔声道:“你做得很好,师父相信你可以。”
唐念雾扣了扣眼角,站起身来,唤道:“师祖。”
御子和装作没看见唐念雾自言自语,拍拍他的肩:“休息会儿去。”
“好。”
御堂宇看着父亲头上多了许多的白发,心酸极了。
黑白无常早就来了,怕打扰他们一直没出现,但眼见快到鬼门关闭的时候了,只得在木桩后面冲御堂宇使劲招手。
“我走了。”
御堂宇跟亲人告了别,跟着黑白无常回冥府。
白无常嘻嘻地笑:“你死的时候也是我俩来给你引的路,如今故地重游心境如何啊?”
御堂宇一言不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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