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
“七天了,整整七天了。”赵三思吸了下鼻子,“朕独守空房七天了。”
花容:“……”
被贵妃冷落的委屈,不开口则已,一开口,赵三思觉得自己忍不住想哭,但她还记得自己是一国之君,不能失了威严,在眼泪掉下来的那一瞬间,她麻溜地擦了,努力板着脸看向一脸无语凝噎的花容,“朕刚刚什么都没说。”
持续懵逼中的花容在她越来越不太友好的眼神下终于回过神来了,“是,奴婢什么都没听到。”
赵三思高傲地点了点下巴,“算你聪明。”
花容:“……”
寝殿中陷入了可怕的静谧中,因为独守空房而怨气颇深的小皇帝阴晴不定的,花容也不敢多话了,只能僵着身子像个木头一样杵在原地。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辰,方才不知在想什么的赵三思终于出了声,“花容,朕问你一个事儿?”
不敢分神的花容立马回了话,“奴婢听着,皇上只管说。”
“你说贵妃是个什么样的人?”赵三思歪着头想了想,又严谨了一下措辞,“朕的意思是,像贵妃这样的人,会不会也会有犯错的时候,比如……唔,比如一气之下,做错什么……的……”
花容希望自己此刻是个聋子。
明眼人都知道小皇帝和那位顾夫人是闹别扭了,小皇帝这个黏人精肯定如今都还在气头上。她要说顾夫人不可能犯错的,那铁定就会被误会她是在拐弯抹角说小皇帝做错了;她要说顾夫人也会犯错的,那小皇帝万一又偏心地说她背地里说顾夫人的坏话怎么办?
花容绝望,斟酌良久,最后索性一咬牙,“夫人是奴婢见过的最明理的女子,自是不会犯错的。但人都有喜怒哀乐……”
“嗯,你说得对,贵妃肯定不会犯错的。”至于打自己屁屁,肯定是自己屁屁又大又圆,贵妃被诱惑了,这才没忍住爱抚了一下。
赵三思打断了她,腾地就站了起来,“笔墨纸砚伺候。“
花容被她吓了一跳:“皇上?”
赵三思面色看起来精神了不少,“既然贵妃不会犯错,那肯定是朕错了,朕乃一国之君,理应宽宏大量,怎么能让贵妃独守空房这么多天?”
您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但花容不敢反驳,愕然了一下,立马小跑着出去了。
不一会儿,李忠贤就带着小太监把笔墨纸砚拿过来了,“花容姑娘,这么晚了,皇上这是要做甚?”
花容也是一知半解,“奴婢也不知道,皇上自个儿睡到半途爬了起来,发了会呆,就要这些东西。”
李忠贤老脸愁成了疙瘩,“也不知道皇上和夫人那晚闹了什么别扭,皇上这几日都爱折腾。”
花容没有回话,而是道:“公公,奴婢先进去伺候了。”
李忠贤兀自叹了口气,朝她摆了摆手,“去吧。”
笔墨纸砚准备好后,赵三思就趴在了小书几上,开始冥思苦想。
可惜,她真不是写文作赋的料,努力想写得华丽且不失气势,但写了不到三句话,她就觉得自己写得是狗屁东西。
纠结了小半个时辰,她也没有写出一篇满意的——唔,道歉信,地上废弃的纸团倒是丢了几十个了。
眼看小皇帝的脸色越来越差,花容生怕她等会又气着了自己,赶紧端了茶递过去,劝慰道:“皇上要不歇歇再继续。”
赵三思这会心火旺,正口干舌燥,接过茶就一口喝了,嗓子润了,涌到心口处的气也散了一点点,“算了,不写了,左不过贵妃也知晓朕几斤几两。”
赵三思嘀咕了两句,看着这些笔墨纸砚又不顺眼了,“都撤了撤了,碍眼。”
花容赶紧吩咐人把这些东西都撤了,等到回头再来看时,小皇帝又在翻箱倒柜了。
“皇上,您在找什么?奴婢来帮您找就是。”
“那套蓝色的衣裳了?”
花容愣了一下,随即又反应了过来,“皇上今晚要去长乐宫?”
被人戳破了心里小九九,怪不好意思的,赵三思偷偷尴尬了一瞬,又端得一本正经,“朕让贵妃独守空房这么久了,要偷偷给她个惊喜。”
花容内心呵呵,表面:“皇上可真有情趣。”
赵三思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朕素来是个知情识趣的人。”
花容一噎,不再搭腔。虽然如今满宫都知晓长乐宫那位是未来的皇后,如今小皇帝再往长乐宫去,也没人敢置喙,但若是人是偷偷摸摸的,那另当别论了。
于是,帮人换好衣服后,云裳又按照老规矩把段侍卫给请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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