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云一边给苦月大师调理气机神髓,一边还要听着老和尚的唠叨,所讲的多是他当年与灵猿子一同闯荡江湖时的趣事,陈景云最爱听这个了,不时撇嘴挖苦几句,惹得苦月大师哈哈大笑。
在苦月身上,陈景云依稀能够看到师父灵猿子当年的影子,总是想着若是老道未曾离去该有多好,估计不会像老和尚这样只宠溺孙儿辈的却不待见自己。
夜深人静之时,陈景云也曾深恨过,若他得到梦中机缘的时间能够早上两年,以黄庭经的秒用,医好师父的伤势又有何难?
见到陈景云愣愣的看着自己,苦月心中怎会没有感慨?叹息一声道:
“小子呀,你这一去又不知几时才能回来,不过却不用惦记我,老僧我这把老骨头且能撑呢!不见到你完成了心中的大宏愿,便是佛祖叫我我也不去!”
听老僧说的豪迈,陈景云也跟着出言打趣,笑道:“您老还是需得安心修行,到时候自己修成个什么罗汉、菩萨的,好叫天下人一同膜拜,师侄我也跟着脸上有光不是?”
陪在一旁的方丈玄慧问言,立时抚掌大赞,直叹有了闲云师兄的吉言,苦月师叔定能修到那只在传说中的境界。
扫了年纪一大把却还称自己为师兄的玄慧一眼,见他许是因为修为高了、身份重了,人已不再如从前那般拘谨,也敢跟自己说话了,于是笑道:
“玄慧,你当知晓清凉山弥陀寺一脉能有今日的兴旺,皆因我苦月师叔之故,是以你可要把老人家伺候好了,若是再不知节制,做出的事情惹得师叔不快,你且自己掂量后果。”
几句话把玄慧听得是心甘乱颤,眼瞅着汗就下来了,不敢回话,只是求助的看向苦月大师。
“臭小子!你莫要在这里吓他,玄慧虽然有些小心思,那也总是为了佛门好,算不得什么,况且有些事情若是我不同意,他敢决定吗?”苦月气鼓鼓的哼了一声,为玄慧解围。
“嘿!你这老和尚也忒爱生气了,我只是随口一说,您老在这里过的舒坦就行,如此我便不在这里当恶人了,这就走啦!”陈景云又自调侃了苦月一句,而后青衫一摆,已经入了缥缈云中,走得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看着陈景云身影的消失处,苦月不由轻诵了一声佛号,心知陈景云此去北荒,事情绝不会像他与自己讲的那般轻松,怎么都觉着他会将那里搅得天翻地覆!
又见玄慧依旧立在原地发愣,苦月一巴掌就扇了过去,直把堂堂的弥陀寺方丈扇了四五个跟头,眼瞅着半张脸就肿了起来!
“伏牛山上都是什么人物你不清楚吗?若非有我的老脸摆在这里,就你凭那些东拉西扯、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早就被人家灭了八回了!玄慧,一个天下佛门领袖还不能让你知足吗?我让你贪心不足!”苦月越说越气,跟着又一脚把凑过来的玄慧踹出了七八丈远。
世人常言升米恩斗米仇、又说人心不足蛇吞象,说的就是人之贪欲,天南武林虽然看着风平浪静,那是因为有无孔不入的风信门和无奸不查的检察院,一众宗师境高手之所以肯夹着尾巴做人,还不是上面压着闲云观?
是以若无外力压迫,天南想要人心崛起,实在是任重道远。
而今次若非事关苦月,陈景云才不会理会这些世俗之事,闲云观中可不出心慈手软之人,惹急眼了,便连季灵和柴斐也是杀得人的,再说也不需亲传弟子出手,外门七子的辣手名头江湖中谁人不知?
······
片刻回到观中,见聂婉娘和程石、季灵三人早已准备停当,便嘱咐聂凤鸣和袁华把家守好,同时盯住柴斐的修行,又嘱彭仇看好天南武林,无需事事都去讲理,拳头或许更见奇效。
而后师徒四人再加上摇头摆尾的灵聪兽便架起了遁光,径往苍山福地而去。
对于聂婉娘三人而言,北去所见的一切都很新鲜,是以免不了走走停停、赏心观景,陈景云也指着下方那条坦途,言说当年的往事。
几个弟子安静的随在师父身侧,听着陈景云低声讲述,也知道师祖灵猿子当年就是凭着莫大的毅力,以区区凡人之身硬蹚过了曾经的坎坷崎岖,岂料天不遂人意,结局竟然如斯凄然。
知道自家师父每路过一回大苍山脉,便要经受一次锥心、哀悼之痛,是以便连性子最是跳脱的季灵也乖巧的厉害,好在有灵聪兽身前身后的东突西撞,才使得众人的心情没有太过压抑,如此一路无事,不觉已经到了苍山福地之中。
路过玉符宗时,陈景云想起了当年自己假做寻常武者、企图混入人家宗门的趣事,这件事情他只与袁华说过,现在再讲一次,却是把几个弟子听得目瞪口呆。
当说到自己险些被一个叫阴宓的筑基女修摸了脸时,聂婉娘三人立时笑的活不成了,季灵更是一个立足不稳,险些从云端跌落!
“不知道朱刚和公羊野他们几个如今怎样了?”
如此想着,陈景云便以神念扫过玉符宗,不过却没有发现当日的几个友人,只看到朱刚的师父木元清正驾驭符剑追着一个结丹修士破口大骂,样子似乎十分快意。
陈景云最是见不得木元清痛快,自己的好友朱刚这些年想必没少挨他的揍,于是极为恶趣味的弹出一道灵力。
木元清自从在剑煌山结成了金丹之后,回到门中自然地位大涨,又因为朱刚和公羊野等一众狐朋狗友全都去了乙阙门潜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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