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节自古在天南就是“去秽”、“悼念”的日子。
天南百姓无论穷家还是富户,到了这一日都要制办供品、祭奠先人,以求保佑。
自问文采fēng_liú的士子们则要登高怀古,穷搜枯肠的吟上几首酸诗,以示清高。
连日来黑云城内,众匪首个个顶盔贯甲,指挥着手下的喽啰把守各处,浑然没有了前几日的不以为然。
山下细作来报,说是那苦月和尚受了城主玉牌一击居然无事,不过却是发了疯了!
也不知他与那聂家余孽是何关系,竟然亲往清虚观和暮雪山庄,请动了两派尊长清冥子以及暮如雪亲赴弥陀寺。
不知许下了什么好处,第二日三派便联名发了武林帖,遍邀北地正道群雄,同为聂氏余孽造势。
又有传言,说是聂氏余孽乃是当年天榜第一灵猿子的再传弟子!一时间江湖哗然,那些当年与灵猿子有旧,且早已避世不出的武林宿老纷纷出山,齐聚清凉山。
听完手下头领的禀报,柳无衣眉头紧锁,挥退手下,之后负手立于城墙之上。
此前他本对聂家姐弟以及那些所谓的武林正道不甚在意,即便他们纠集起来又能如何?不过土鸡瓦狗罢了!
只是连续几日没来由的心惊肉跳,让他不得不放下轻视之心。
柳无衣从来不怀疑自己的直觉,当年他在宗门内偷学内门功法时、在报复凌辱自己师妹的宗门纨绔时、在为了摆脱追杀穿越万里林莽时,对危机的敏锐感知总能在关键时刻救他一命。
这次的警觉来的是如此猛烈,若在二十年前,他必然毫不犹豫的舍了一切的遁逃,只为活命!只有活着,他才有机会重返苍山福地、才能再次修行。
可如今呢?柳无衣不禁唏嘘,十多年的高高在上、养尊处优,让他动摇了修者的本心,灵根也从二品的金火双灵跌到了四品杂灵根,万丈红尘、软玉温香,终究磨去了他的坚持。
他已经记不清小师妹的样子了,唯有那双凄美的泪眼还深深地刻在他的心里.......
“今次我便不逃了,倒要看看这天南之地有谁能给自己致命的威胁!”
随着正道武林豪雄齐聚清凉山,黑云城麾下各方势力也在不断收缩,两方精英尽出,却又各自戒备,隐隐有了决战之势。
便连一向窝囊隐忍的华阴府,听说也东挪西借的集结了十万兵丁,就驻扎在府城之外,意图不明。
却说聂婉娘等人客居弥陀寺中,静待九月初九,因为实在碍不过苦月老和尚的执拗,只能认凭他飞书三山五岳遍邀同道好友。
青冥子和暮如雪心下好奇,何事能让多年不履红尘,又出了名倔强的苦月大师亲身来请的?要知道这苦月大师与二人的师长可是故友,自从二人师长亡故后,苦月大师便再不亲自登门了。
二人问明缘由,当得知江湖中传的沸沸扬扬的聂氏遗孤此时就在清凉山,并且师承乃是当年武道圣人灵猿子一脉时,心下皆是大惊!
作为北地大派,二人师门前辈里也有灵猿子的故人,因此知道二十多年前那段武林秘辛,当下不敢怠慢,尽起门中精锐赶赴清凉山。
二人率众来到弥陀寺,安顿好门下弟子后,便急切的想见拳圣高足,于是苦月让玄慧安排素宴,邀二人与闲云门徒共用晚膳。
聂婉娘倒也不端架子,席间与青冥子及暮如雪相谈甚欢,毕竟苦月大师乃是与祖师相交莫逆的慈霭长辈,这点面子定然是要给的。
这青冥子年约四十许,身着一袭明黄色道袍,头挽道髻,背携宝剑,略黄的脸上留着几缕长髯,未语先笑,人也显得和善,倒是有那么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
青冥子在席间不停地东拉西扯,又不住地称叹聂凤鸣几人的食量,直言饭量惊人者武功合该高人一筹云云。
那暮如雪的年纪也就三十出头,一身素净白衣,身材高挑面容清秀,眉宇间隐有一丝冷意,席间言语不多,只是不停地拿眼打量闲云观众人,眼中满是好奇之色。
眼看着宴席将散,青冥子看了暮如雪一眼又要说话。
聂婉娘有趣的看他一眼,笑吟吟的对正在腹诽素斋寡淡的季灵道:“小五,吃的太多不好克化,用完膳后你去领教一下两派高足的武艺,莫让清冥子前辈再试探了。”
言罢起身,拱手一礼便翩然离去。
聂凤鸣本就不喜热闹,加之实在对与那些寻常武者过招无甚兴趣,便也起身离席,随家姐离去。
见师姐、师兄甩手走了,季灵小脸立时垮了下来,她也不喜欢和寻常武者动手了,只是三人同行小的受苦,无辜的看了彭三叔一眼,一脸苦相。
彭仇则是满眼的宠溺与安慰。
程石倒是在大嚼的同时一脸的兴奋,他对江湖高手还是存有一丝幻想的。
苦月和尚看着一脸尴尬的青冥子,枯瘦的脸上浮起古怪之色。
几日来相处之下,他可是知道了老友这大徒孙的不凡,小小年纪智近乎妖,看透人心小事尔,在她面前卖弄?合该你青冥子尴尬。
入夜时分,苦月和尚坐在场外石凳上品着香茶,看着自演武场中狼狈落败的两派高手,觉得心中畅快,再看看灰头土脸的青冥子,又不禁心有戚戚然。
若非亲见,苦月也决计不会相信,场中那个甚得自己喜爱的小机灵鬼季灵,于武功修为一途竟然已经到了非人之境。
莫说两派的寻常高手了,便是清虚观对敌的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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