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攻防,已然开始。
人类自从有了文明,一直都在相互争斗。
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因为这个‘利’字,古往今来死了多少人?
其实无论人还是动物,活在这世间都有两件事逃不开,一是生存,二是繁衍,这两件大事至关重要,偏偏都关乎一个‘利’字。
生存乃是活着,最起码要解决温饱,吃饱喝足之后,又会想些别的东西,比如‘妖精打架’,比如干柴烈火,男人们为了配偶展示雄姿,女人们为了容貌梳妆打扮,无论套路怎么花哨离奇,归根结底都是为了繁衍。
但是在保障了生存和繁衍之后,人的心思并不会就此罢休,想享受,想威风,尘世之间的千千万万个人,每个人都渴望去做那种人上之人。
而想要满足这一切,就得把利益攥手中。
所以天下所有纷争,基本上都是利益之中……
顾天涯讨回了密云孙氏侵占的土地,对于密云孙氏来说就是被人争了利益,此事往大了说,乃是动摇家族根本,即便往小了说,也是威严被侵犯。
故而,不能忍……
既然觉得不能忍,自然选择要反击,利益之争一旦决定动手,基本上都是你死我活的结局。
有时候,会从一件毫不起眼的小事开始。
比如八个村庄的土地,就是毫不起眼的小事,但它偏偏能够掀起波澜,最终会导致一方永远的消失在这片天底下。
利益之争,你死我活。
……
是夜,寒风。
就在顾天涯和昭宁她们筹谋布局的时候,密云孙氏的宅院里同样灯火通明,一群管事面色肃重站在门口,家族里的掌权者坐在屋中,无论主人还是下人全都面沉如水,整个议事大堂的气氛显得极为压抑。
但见大堂正中,孙昭双膝跪地,他身上背着几根荆条,脸上带着愧疚之意,他手里同样也托着一根荆条,忽然膝行几步往前而行,涩声道:“大伯父,请责罚……”
说着双手一举,将那根荆条递向密云孙氏的家主孙灿,再次涩声道:“侄儿办事无力,竟让家族蒙羞,虽然家族不曾责怪,但是侄儿心中难安,所以我自请家法,甘心受家族惩罚。”
孙氏家主面色肃重的伸手,将那根藤条接在了手里,突然‘啪’的一声折断,语带无奈道:“孙昭吾侄,你何苦如此啊。一件小事而已,何须大动干戈?别跪着了,快快起来……”
孙昭跪地不言,眼中似有郁愤。
孙氏家族叹息一声,忽然弯腰下去亲自把孙昭拉起,语带教诲道:“侄儿你要记住,万万不可如此,人活天地之间,岂能一帆风顺?今日你虽输了一场,然而原因并不在你,毕竟谁也无法料到,娘子军竟然会出动大军,几千兵马突然围住家族,搁在谁身上都得认输,你当时能够做出那种决断,堪可称之为最明智的选择。”
孙昭双手攥拳,轻轻咬牙道:“但是我的决断让家族蒙了羞。”
“哈!”
孙氏家主陡然哈了一声,眼中猛的射出森然厉色,沉声道:“八个村庄的土地而已,尚且动摇不了孙氏的筋骨,但是此事开了一个不好的开端,如果任其发展才会动摇根本,所以,天下世家都会看着我们怎么做。倘若我们不做任何反应,那才是真正的塌天大祸……因为,我们成了先例。”
孙昭先是一怔,随即反应过下,顿时脸色异常难看,咽口唾沫道:“一旦有了先例,便会继续施行,以后再有世家被收回土地之事,所有人都会把罪责算在我们头上。”
孙氏家主缓缓点头,语带肃重道:“这个罪责太大,孙氏承担不起,所以孙氏必须反击,甚至是直接报复……”
孙昭再次一怔,目光下意识看向大伯父,有些吃惊道:“对方乃是娘子军。”
言下之意,不说自明,娘子军号称大唐三大兵力之一,岂是他们密云孙氏能够招惹的?
但是孙氏家主面色坚定,陡然眼中再次射出森然厉色,道:“屠刀已然临头,怎能引颈受戮,此事有进无退,只能一往无前……”
说着一停,紧跟着又道:“咱们密云孙氏,必须展开报复。”
孙昭面沉如水。
好半天过去之后,他才深深吸了一口气,道:“确该如此。”
此人不愧是年轻俊才,一旦定下决心立马付诸实施,只见他似是沉吟一下,陡然开声道:“今日之事,其实有着漏洞可钻,娘子军出动几千人马威逼世家,严格来说乃是破坏了皇族和世家共同遵守的规矩,但若仅是如此,咱们还无法反击,顶多是和对方打打嘴仗,根本没有反击的意义。”
他说到这里微微一停,随即又道:“但是对方出面做事的人,却是一个穷苦出身的泥腿子,这却是让咱们捕捉了机会,可以抓着这一个漏洞死死咬住不放。”
这话让众人都是精神一振,连忙问道:“你欲如何?”
孙昭眼神一冷,道:“首先,我会以密云县令的身份上书,报奏朝堂关于今日之事,言称那个顾天涯乃是冲击县衙之匪。”
孙氏众人微微一怔,皱眉道:“他明明是驿站驿卒,匪名怕是扣不到他的头上吧。”
孙昭冷冷一笑,突然反问道:“你们确定吗?他真的是驿站驿卒吗?”
这话问的极其古怪,孙氏众人明显又是一怔。
却听孙昭缓缓开口,道:“他今日进入县衙之时,并没有开口表明自己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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