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去隔壁张伯家里借一壶酒来,就说我晚些时候还两壶回去。”
眼看面前的小壶茶水被白衣儒生一杯又一杯,拍着桌子,连续不断地喝下肚,却还没有停下的意思,李义转头对着身边的青儿姑娘淡淡开口。
儒生重礼,但是心中的太平盛世已可看到一角衣襟,如此激动的心情,却比任何人都还要癫狂几分。
“诸位见怪,在下失态,着实太过欣喜。”
白衣儒生信浩抬手,擦了擦嘴角的水迹,然后工工整整地对前方作了一揖,继续开口道:
“至于酒就不劳烦了,昨夜陛下设宴,信浩已饮多杯,且下午光景就出神京,以茶代酒,心情依旧痛快。”
北安王第四子江越闻言之后,有些惊讶地放下酒杯,开口道:
“这么快,不再稍住几日?”
“时不我待,既然日后正如你所说,回归神京城只需几瞬之间,那么这区区这几日又算得了什么。”
“那中午便在这儿用午膳好了,前几日李义购置的剑背猪肉还有很多,刚好一并做了。”
青儿姑娘充满认真的声音响起之后,血魔李义的眼角抖动了一下,而小王爷江越直接面色大变,站起身来,声音都带着颤抖。
“怎敢劳烦青儿姑娘,这信浩兄离京多年,大部分的新鲜事物肯定没见识过,例如这神京城极为风靡的火锅,而且他即将南下并州,这午膳一定得带他见识见识这火锅的美味,今日我做东,月牙坊吃顿火锅,李兄和姑娘也一并来,我联系联系胖子和徐大小姐,同样介绍给信浩兄认识。”
“可是月牙坊这火锅要排上好几天队伍。”
青儿姑娘的语气之中,带着一丝丝冷意,拿着英气的眸子盯着小王爷江越,后者硬着头皮,弱弱地反驳了一句:
“凭咱们和月大掌柜的关系,弄一顿火锅又有何难,再不成,我就拉下这张脸去求陛下,今日一定要让信浩兄尝尝不可。”
最终在小王爷江越的哀求之下,小院子的门打开,几人向着最近的月牙坊走去,一路上江越还在不断地夸赞火锅的美味,声音之中带着强烈的回味,这让身边的白衣儒生被勾起了极大的兴趣,而得知这等美味竟然是当今圣上所发明,更加不可思议,感叹真乃神人也。
一行人走出小巷子,然后汇入大街的人群之间,这一条条大大小小的街道,在极高的空中鸟瞰,就好似这尊名为神京的巨人,身上无限延伸的脉络,川流不息的人群,组成了他沸腾的血液。
血液奔腾之间,他充满活力,且极具有力量。
神京这尊巨人的最高处,年轻的大夏之主负手而立,平静如水的眼眸看向下方,凤凰台上的风吹起了他黑金色的帝袍,也吹起他面前那道婀娜背影身后,那万千白发,像是一道奔流而下的白色瀑布。
白发三千丈,缘愁是个长。
但赵御身前,两只雪白的脚丫子伸出凤凰台外,在不断摇晃的武后,此刻却并未让人感觉有多少的忧愁,反而给人一种极为轻松和年轻的状态,虽然她的脸依旧苍老如暮年老人,甚至露在外面的手臂也都布满了褶皱,唯一依旧白皙柔嫩的就只剩下那双脚丫子,同时也意味着,此时她的寿命,到了尽头。
成圣难,难于上青天,越往上走,越接近那座繁花似锦,硕果累累的天地之桥,不成功便成仁,虽然赵御手握圣剑,斩出了这锋芒无敌的第五剑,硬生生将第九重天上的月轮斩碎,可依旧只能保留下武后这最后一丝的寿元。
静静地坐在凤凰台边的武后,看向下方,红唇微启,歌声轻轻传出,但是原本威严清厉的声音,此时却像是老者般,带上了沙哑,歌声并不像曾经那样优美动听,通向凤凰台的台阶口,推着老太后轮椅的胭脂和鱼苗姑娘,却不知不觉地流下了眼泪,而轮椅上的老太后,微微闭上了双眼,将自己的情绪藏起。
武后身旁,原先赵御走之前所留下的金色光球依旧在这虚空之中悬浮,光球内万千烈火精灵熊熊燃烧,金色的身影在火中不断翱翔,并发出阵阵啼鸣。
负手而立的赵御,轻轻抬起右手,金色的光球缓缓漂浮而来,金光照耀之下,年轻帝王的脸上愈发威严,目光之内,像是有着两轮金色的烈日升起,缓缓开口道:
“朕听奶奶说,姑姑你一直不肯接受这道魂,这也许是唯一能够逆天而行的法子了,不然不出十日,姑姑大限已至。”
滚滚帝音缭绕之间,凤凰台边,白发飞舞的武后,停止了歌唱,随后淡淡回应声响起:
“大道最是无情,而寿元就是这最坚固的枷锁,永恒的黑暗是所有大道之下存在最终的归宿,这便就是命运,既然命运如此,我为何还要做这般挣扎?”
“因为不甘,所以挣扎。”
赵御轻轻走上前,和上次一样,蹲在武后的身旁,微微低头,看向下方的神京雄城,随后继续开口说道:
“大夏之主赵氏,血脉之中流转的就是这对命运不屈的血液,就好似这下方神京城,包括其内的所有子民,都在和命运做着斗争,我不相信这个道理,姑姑你不明白。”
武后转过头,看向赵御的侧脸,那乌黑眸子之下的高挺鼻梁,就像是一座高高凸起的山峦,不由失神了片刻,提高了音量,继续淡淡开口道:
“我赵秀,从来都是自己选自己的路,我命由我不由天,但是现在的我,却想见识见识这永恒的黑暗是何
喜欢史上最难开启系统请大家收藏:(m.7dshu.com),七度中文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