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空烈日,秋高气爽,有那万鸟惊飞而起,几道人影从山林中跃出,几个起落,已然进了衡阳城。
林易之长长吸了一口气,叹道:“嵩山派的人来了吗?”
嵩山派的人来了,那刘正风生死之时也不远矣。
对于刘正风,林易之并没有什么好感,就凭他连累家人这一点,他死一百次也不足矣。可他对福威镖局毕竟有些照看之情,林易之现在心思通明,这个人情却是不得不还,只叹自己是醒得晚了,镖局没保住,刘正风这事也得见招拆招,不过他并不喜欢刘正风这个人,还人情,最多把他家眷救下来就行。
林易之速度比这些人都快,他到刘府时,只见刘正风右手一翻,从袍底抽出长剑,双手一扳,拍的一声,将剑锋扳得断成两截,他折断长剑,顺手让两截断剑堕下,嗤嗤两声轻响,断剑插入了青砖之中。
“弟子刘正风蒙恩师收录门下,授以武艺,未能张大衡山派门楣,十分惭愧。好在本门有莫师哥主持,刘正风庸庸碌碌,多刘某一人不多,少刘某一人不少。从今而后,刘某人金盆洗手,专心仕宦,却也决计不用师传武艺,以求升官进爵,至于江湖上的恩怨是非,门派争执,刘正风,又有一名身材甚高的黄衫汉子从四人之间昂首直入。这人手中高举一面五色锦旗,旗上缀满了珍珠宝石,一展动处,发出灿烂宝光。许多人认得这面旗子的,心中都是一凛:“五岳剑派盟主的令旗到了!”
那人走到刘正风身前,举旗说道:“刘师叔,奉五岳剑派左盟主旗令:刘师叔金盆洗手大事,请暂行押后。”刘正风躬身说道:“但不知盟主此令,是何用意?”那汉子道:“弟子奉命行事,实不知盟主的意旨,请刘师叔恕罪。”
刘正风微笑道:“不必客气。贤侄是千丈松史贤侄吧?”他脸上虽然露出笑容,但语音已微微发颤,显然这件事来得十分突兀,以他如此多历阵仗之人,也不免大为震动。先前,林易之就曾说过,今天确实不是金盆洗手的好日子,没想到他竟然一语中的。
林易之却早就已经知晓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那汉子确实就是嵩山派的史登达,只听史登达,拱手说道:“刘师叔,奉盟主号令,不许你金盆洗手。”
刘正风不解道:“我这可不明白了。刘某金盆洗手喜筵的请柬,早已恭恭敬敬的派人送上嵩山,另有长函禀告左师兄。左师兄倘若真有这番好意,何以事先不加劝止?直到此刻才发旗令拦阻,那不是明着要刘某在天下英雄之前出尔反尔,叫江湖上好汉耻笑于我?”
便在此时,后院突然传来了几声惊呼,只听一陌生女孩儿叫道:“喂,你这是干甚么的?我爱跟谁在一起玩儿,你管得着么?”
又听得一个男子的声音道:“你给我安安静静的坐着,不许乱动乱说,过得一会,我自然放你走。”
那女孩好似十分机灵古怪,三句两句间,后院就起了争执之声。
刘正风越听越气,后院本是家里女眷所待之处,平常男子连进都不能进,怎的什么时候混了个登徒子进去?
刘府米为义正要前去查看,却只见那史登达上前两步,挡在了他的身前。
刘正风大怒,向史登达道:“你这是何意?”
史登达道:“奉左盟主号令,今日刘府之内不能走脱一人。”
刘正风气得身子微微发抖,朗声说道:“嵩山派来了多少弟子,大家一齐现身罢!”
他一言甫毕,猛听得屋顶上、大门外、厅角落、后院中、前后左右,数十人齐声应道:“是,嵩山派弟子参见刘师叔。”几十人的声音同时叫了出来,声既响亮,又是出其不意,群雄都吃了一惊。但见屋顶上站着十余人,一色的身穿黄衫。大厅中诸人却各样打扮都有,显然是早就混了进来,暗中监视着刘正风,在一千余人之中,谁都没有发觉。
此时刘府家卷,也尽归其手。
定逸师太第一个沉不住气,大声道:“这……这是甚么意思?太欺侮人了!”
史登达道:“定逸师伯恕罪。我师父传下号令,要我们向刘师叔查明;刘师叔和魔教教主东方不败暗中有甚么勾结?设下了甚么阴谋,来对付我五岳剑派以及武林中一众正派同道?”
此言一出,群雄登时耸然动容,不少人都惊噫一声。魔教和白道中的英侠势不两立,双方结仇已逾百年,缠斗不休,互有胜败。这厅上千余人中,少说也有半数曾身受魔教之害,有的父兄被杀,有的师长受戕,一提到魔教,谁都切齿痛恨。五岳剑派所以结盟,最大的原因便是为了对付魔教。魔教人多势众,武功高强,名门正派虽然各有绝艺,却往往不敌,魔教教主东方不败在那里一动不动,身材本已魁梧奇伟,在各人眼中看来,似乎到左首。”
天门道人听此,却是第一个站了出来,看都没看刘正风一眼,直接走到了左侧。
岳不群和定逸师太稍有迟疑,最终,却还是向着左侧而去。
林易之抬眼斜视了刘正风一眼,心中暗叹,这刘正风果然是个老顽固,他只需说上一声和那曲洋并不相识,后又怎会有如此横祸?
“呵呵!”林易之笑了,他的笑声盛大,直震得在座各位群雄脑内轰鸣。
林易之笑道:“这天底下有很多不公平的事,上一秒是正道,下一秒他就成了魔道。”
“不知贤侄有何见解?”岳不群问道,各位群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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