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创可贴还是从前连棠买多了剩在陆月浓这的,粉粉嫩嫩的y,怪少女的。
陆月浓贴罢,多看了两眼,没想到江倚槐突然伸出了手,抵住他的下巴,猝不及防地吻了上来。与此同时,灯也被江倚槐摁灭了,唯有电视机贡献着微薄的声色。
一个警铃在陆月浓的心中响起:江倚槐报仇,十分钟不晚。
江倚槐单手扣在陆月浓腰后,把他往自己身上一带,陆月浓便坐到了他腿上。紧贴的唇众自始至终未分开,这个吻比之方才,显然要汹涌得多,舌尖带过齿列,能感到薄荷的气息从津液中渡来。
陆月浓又在心里想:不像是“报仇”了,倒像是追魂索命。
但,索就索吧,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虽然江倚槐并不是牡丹花,是扎手又漂亮的玫瑰。
这样想着,陆月浓放软了最初有些僵硬的身体,轻轻地闭上了眼,配合着吻回去。
“现在让我们进入倒计时!”电视里,主持人用激动雀跃的语气迎接新年,“10,9,8——”
“7,6,5——”
“4——”
“3——”
“2——”
“1——”
烟火和乐曲声在耳畔响起,一重复一重,如猝然绽放的花。
在唇齿缠绵后,两个人分开一小截距离,各自平复着呼吸。电视里的烟火照在陆月浓脸上,明暗交替间,那双蒙着雾色的眼睛尤其动人,顺着眼睫的阴影而下,能看见那颗极为浅淡的青痣,也像是在勾人。
江倚槐忍不住,抬手抚上了陆月浓的脸,说:“新年快乐。”
祝有情人终成眷属。
第48章若树
陆月浓是被生物钟弄醒过来的。他动了动身子,发觉背后抵住了什么,才从刚睡醒的脑海中拨出几分神智,想起昨日过于劳碌,他竟直接睡在了江倚槐的房间里,两个人搂着睡了一宿。
江倚槐的胸膛温暖,随平和的呼吸起伏着,隔着睡衣的布料能感受到体温。
陆月浓流连了片刻,从床上坐起来。
江倚槐仍闭着眼,微微侧着头,睡得尤其安稳。
窗帘遮住了窗,室内有些不分昼夜,但缝隙里透出的光,虽微弱,也仍昭示着白天的到来。陆月浓轻轻拨动窗帘,光束漏进更多些。
从窗向底楼望去,能看到院外的公共绿化带上,伫着两棵树,叶子早已掉光,留下光秃秃的树干与枝丫,沐着冬日里的晴光。
浅淡的树影投到地上,陆月浓盯了许久,一种熟悉感如水中泡沫,浮上心头,与记忆中的某段印象渐渐重叠了。
他记得,从前顺城的旧家楼下,也有两棵树,并没有草坪围栏这样好的待遇,而是种在生满青菜大葱的泥潭里,却高拔又直挺。
那时,家中长日无人。如果不下雨,陆月浓便常搬了板凳,坐在“菜圃”旁的空地上读书,有时清早,有时黄昏。
晴光落下来,将树的影子投到地上。
影子在一天的时间里,缩短又拖长。最短的时候,刚刚好遮出树荫的形状。长的时候,能延伸到空地上,一径而来,悄然间盖过陆月浓的头顶,书本上也没有了金色的光。
陆月浓读书读得专心,很久不走神。偶尔读累了,就搁下书本,抬头看看树。
树和树离得很近,或许是因为这样,树荫难分难舍地抱在一起。叶子长了又落,但枝丫交握着,不曾分离。
幼时的陆月浓早已读过了一些神话,曾幻想这一双树或许是一对伴侣,共历枯荣,惯看朝夕,不离不弃。
一阵风过,将窗子轻轻一震,将陆月浓自过往中唤回。而外面的那两棵树,在风中安然不动,静默陪伴,亦如当年的那两棵。
陆月浓将视线从窗外收回,静静地转回头,看着枕畔熟睡的江倚槐,弯了弯眼睛,在心中想:也像现在的我,和你。
中午,江倚槐在厨房中打转,昨天晚上太激动的后果,就是今日不幸起晚了。
陆月浓叼了片红豆切片面包,又撕了一片喂过来,说:“不用急,慢慢来。”
江倚槐顺从地吃了,但手中龙卷风似的活计并未偃旗息鼓,一个青椒转瞬化作千丝万缕:“中饭就……简单做做吧?弄个粉丝汤,炒个青椒肉丝之类的?”
陆月浓点了点头:“都行。”说罢,去帮江倚槐取了团粉丝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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