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皱了皱眉头,摸了摸李越和的脸庞,眼里写满怜惜,“我······我想着,如果你能有个血脉相连的人,或许会觉得更,圆满。”
李越和垂下头,他摩挲着陈远的大手,心里乱糟糟的。
年少时,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成为父亲,对亲子关系也没什么执念,更觉得照料孩子事件琐碎麻烦至极的事情。若非因为陈远喜欢小孩,他或许直到现在都没机会体会父母与子女间的至纯亲情。
他一路看着陈越长大,其间的辛苦和辛苦绝非话语可以概括。
诚然将孩子拉扯长大是件令人崩溃而无奈的劳累事,可孩子的每一次叫“爸爸妈妈”,每一次撒娇都引他慈爱,每一点进步都令他喜悦,孩子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他的心。这种全然的爱让他投入又幸福。
陈远的话打开了他心中的某个阀门,对他说,试试吧,有一个亲生骨肉,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反复将这件事在心头盘算,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陈远见他这副少有的木木地模样着实有几分可爱,便摸了摸他的头发,说,“别犹豫了哥哥,任谁成了你的孩子,都会很幸福的。”
李越和有些不确定的摇了摇头,将手中的被子捏得更紧了。他有些紧张,随之而来的是深深地不确定。
这两年,他逐渐认识到自己是个极不擅长处理家庭关系和亲密关系的感情白痴,加之早不是当年那个二十几岁的、桀骜不驯、不管不顾的年轻人,所以当陈远提及再要一个孩子时,他完全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能力做好两个孩子的家长。
陈远瞧他这副模样有些心疼,将他揽进怀里,小声说,“越和,你担心什么呢?当初刚有小越时,你对孩子没半分耐心,到最后不也做的很好么?再说现在我也不会出门拍戏了,会每天在家里带宝宝的。”
李越和摇了摇头,像个鸵鸟把自己的头埋在陈远怀里,他自然不是担心照顾孩子的麻烦,更不担心陈远会不爱那个孩子,事实上陈远对所有的小孩都有极大的爱心。他只是犹豫,自己能不能成为一个好家长,能不能同时做两个孩子的父母。
他不像陈远一样,成长在爱的环境中,平和与关爱是陈远与生俱来的能力。他得到的来自父母的爱实在太少,又太过含蓄贫瘠,是高墙内院里的犄角旮旯,是广袤荒野中的石缝之花。
陈远笑了笑,亲了亲他的头发,说,“睡吧宝贝,不急着做决定的。反正日子还长——”
这天过后,陈远时常会拿d浏览些美国代孕机构的信息,又在k上接连买了好多本幼儿成长的书。
他托着下巴,眼睛上挂了副眼镜坐在桌前,活像个备考的高中生,勤奋刻苦,认真虔诚。
陈远有着一颗极为传统的心,将血脉关系和亲人家庭看得极重,他又如此爱着李越和,便更期待能有一个生着李越和基因的小孩能诞生于他们的家庭。
他时常会幻想那个孩子的模样,会像他哥哥一样长着一双深邃的眼眸么?会像他哥哥一样生着一个英挺的鼻子么?他甚至会想,这个宝宝长大后也会像越和一般是个天才学霸么?他会跟在小越身后天天叫哥哥么?
每当想到家中增添一个小成员,陈远的脸上都会浮现一抹极其温柔地笑。
李越和却不若他这般笃定。白日则在客厅里踱来踱去,晚上则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他第n次翻身,陈远将他箍在怀里才算作罢。
周日的下去,当陈越写完功课顺手从陈远手中拿走d时,陈远突然觉得有些尴尬。
满屏的育儿信息映入陈越的眼中,陈越没去看陈远,极快的扫了眼沙发上看书的李越和,默默将d塞回到陈远手里。
陈远有些不知所措,他知道多要一个孩子这件事情要提前征得陈越的同意,可正是因为一切都未成定数他才没告诉陈越。
他怕陈越欢喜,则白高兴一场;他怕陈越不欢喜,则白忧虑一回。
他讪讪的去拉陈越的手,却被陈越不动声色的抽了回去。
陈远想开口说,你妈还没决定下来,想说他们只是有个初步的考虑而已,却不知一切要从何开口。
更何况,在对上陈越目光的那一刹那,他明白过来,陈越并非欢喜,也谈不上不欢喜,他心里其实是恐惧的。
陈远出生时,计划生育便已经在城镇推行起来了,他父母都是国企工人,根正苗红的那种,上有政策下必执行,从未考虑过二胎的事情。是以他小时是个地位无从被动摇的独生子女,当这件事情摆到自己面前时,竟没深层次的考虑到陈越此时真实的想法。
他说不出话来。两个人陷入沉默和尴尬。
片刻过后,陈越转身离开,关上了自己的房门。
李越和扫了眼陈远,察觉他似有不对,便伸脚蹭了蹭他的腰,问,“怎么了?”
陈远捉住他的脚,放在腿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说,“小越知道我们考虑再要一个孩子了······”
李越和顿了顿,坐直了身子,皱了皱眉,说,“我,我去跟他谈一谈。”
陈远摇摇头,说,“我去吧。”
李越和抚摸了一下陈远的手,叫他不必担忧,便穿上拖鞋推门走进陈越的卧室。
陈越躺在床上,面向墙壁,背对着李越和,不说话。
李越和坐在床边儿上,伸手去抚摸他的后背,沉声说,“小越,不喜欢妈妈再要一个孩子吗?”
陈越的呼吸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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