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9年,7月16日,金口市,田横镇,田横岛。
陈远琪收拾完东西后,便带着医疗骑兵队,搭乘海军的船,来到了东南边的田横岛。
田横岛是田横镇东南方海上最大的一处岛屿,据说秦末之时,“齐王”田横不愿臣服刘邦,率五百门客逃亡此岛,此后此岛此镇才以他为名。(田横逃亡的海岛的具体位置有争议,但后世此岛确实是叫田横岛)
后世,田横岛上有旅游业和海产养殖业,居民不少,但在现在环境恶劣,完全没有人烟,只偶尔有渔民会在上面落脚。所以去年义勇旅在胶水县俘虏了一众蒙古部民后,就把他们“流放”到了这个岛上,由附近的海军负责管理。
大部分股东自此之后都把这些被流放者抛在了脑后,除了商务部的人会把他们当作人质和货物偶尔过问一下,就只有陈远琪这样的真正医生会出于人道主义精神有所关心了。
小平底船乘着南风,一点点接近岛西岸。看到岸上依稀有农田的痕迹,陈远琪朝船长刘恒信问道:“他们还在上面种地?”
刘恒信是本地土著提升上来的,听了陈远琪的问话,立刻恭敬地行了一个军礼,然后回答道:“是的。上面说不能让他们饿死,但一堆死鞑子又不能终日养着,因此就发了些土豆,让他们自己种去。”
陈远琪点点头,又问道:“土豆也不是立刻就能长成的吧,之前他们吃的都是你们送去的?”
“是啊,也没便宜他们。我们让他们在上面采石堆土,修码头和灯塔的基台,按进度给粮。”
“干得怎么样?”
“呸,还不如去雇工来修呢。后面的精细活我们也没让他们去做,等有机会了再带工程队来精修吧,那边只让他们采石头存着了。”
说话间,船只已经抵近了海岸边的简易码头。岸边,已经有不少被流放者看见了他们,聚集了过来,但也不敢离码头太近,就在后面分成几帮,带着或期待、或畏惧、或愤恨的眼神看着这艘船。
陈远琪已经背起了药箱,见状又问道:“话说,他们之中有首领一类的人物么?”
刘恒信点头道:“有的,前面举着旗子的那些就是。”
陈远琪抬头一看,果然岸上的几帮人都是围绕着不同颜色的旗子站着的。“首领是怎么来的,你们指定的,还是他们自己选的?”
刘恒信笑道:“我们哪管那么多啊,当初高东家给岛上扔了八面旗子下去,让他们自己去抢,谁抢到了,领物资的时候就带头领,自然也就成头领了。就算抢到了,也不保险,还得提防别人再抢去,就现在这些旗子,都不知道易多少遍手了。”
“高川也真会玩……”陈远琪眉头一挑。
这时船也靠上了码头,他带着手下们三下五除二就翻了上去,刘恒信把船交给水手,自己也跟着上去做了向导。
“好了,检查你们的药箱,戴上口罩,然后,把枪拿起来!”陈远琪把自己带来的崭新的风暴枪拿在了手上,装好了弹药和火帽,“这边要是医闹起来,可就凶猛了。”
“是!”医疗骑兵们应了一声,也把自己的枪准备了起来,他们干这个可比治病还拿手多了。
这一行近二十个人就这么往岸上走去。一开始骑兵们还有些紧张,因为岸上人远比他们多,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可不好办。但是还好,应该是之前被海军调教过了,岸上的被流放者看到他们明显有些畏惧,不由自主往后退,留出了一大段安全距离,等到刘恒信吆喝了一声,八个持旗的首领才单独走了过来。
其中那个举黄旗的先走出一步,用流利的汉话点头哈腰地问道:“官爷,不知有什么吩咐?”
刘恒信朝陈远琪这边拱手一示意,说道:“这位陈东家菩萨心肠,来给你们看病了!若是你们有人得了病,就送过来吧!还是按规矩,一旗轮流送一个过来!”
见不是送来物资,八个旗主多少有些失望,但有人来看病也是破天荒的事,不敢怠慢,对陈远琪恭敬地一鞠躬,便往后去了。
过了一阵子,黄旗主将一个小男孩送了过来。
陈远琪见他鼻中流涕、不断咳嗽,将自己的口罩正了正,又戴上手套,对这个孩子望闻问切了起来。
“普通感冒……”陈远琪掰开男孩的口,看了一下舌苔,“问题不大,但是这营养不良……”
这个小男孩面黄肌瘦,显然不是病出来的,而是饿出来的。感冒可以等它自愈,饥饿可就不行了。想了想,陈远琪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小包,塞进他的手里,叮嘱道:“每日用水泡一点,当水喝,持续一个月。”
这包“药”其实是切碎的松针和柿叶的混合物,前者富含维生素a,后者富含维生素c,廉价而有效。不管有多大作用,补补维生素总是没错的。
小男孩能听懂他的话,却听不太懂他的意思,茫然地点点头。但即使他不完全明白,也知道这包珍贵的“药”是好东西,紧紧捏在手里。黄旗主不敢让他久留,立刻让他带着药离开了。
他跑着向后面的母亲奔去,而母亲看到他手中的药,转过来看向陈远琪,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连连磕头。
“这……”
陈远琪有所感慨,但时间不多,还是继续给病人诊疗。既然有八个旗,他就把手下的医疗兵分成了四个组,每组负责两个旗的病人,讨论着“会诊”,他在旁边盯着。其实也没什么好讨论的,能治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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