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弟子领着,谢松到了一间书房门口。门是关着的,弟子还未扣门出声,便听见里面传来陶飞光的声音说:“可是木兄到了,且请进吧。”
一边弟子做了个请的姿势,谢松便直接推门而入,便见陶飞光正站在书桌边上,手上提着笔在写些什么。
“劳驾关上门,这天气凉风太大了些。”陶飞光面色有些苍白,但是面上依旧是那副挂着笑的样子。
谢松看着门外的弟子阖上门,脚步声也渐渐远去,这才转头看向陶飞光,说道:“陶公子似乎在等在下。”
“木兄不也是有事找我?”陶飞光放下笔,看向谢松又道:“若是陆老太太有事,木兄不妨直说。在下本就是为此而等。”
谢松看着他一身丧服,面色苍白,如若不知是他亲手害死血亲,也会被他这幅外表骗了去。思毕他轻咳了声道:“便是想问上陶公子一句,您那使人发狂的药究竟是从何而来?”
陶飞光听罢面色一愣,随即缓缓道:“不过是从一处捡到而已。”
“公子莫要开玩笑了。”谢松定定看着他,认真道:“还请陶公子能够告知在下,必当感激不尽。”
陶飞光面上的笑容渐渐淡去,他从腰带里掏出一个小包来扔给谢松。等着他接住之后才道:“只剩下这样一点了,你且收好。但也不要打开,若是你自己沾染了,后果便看看我那好父亲便是了。”
谢松闻言皱了皱眉,从怀里拿出一个系绳的布包来,将那小包放进去收回了怀里。
“多谢陶公子了。”谢松行了一礼。
陶飞光道:“这药我是从一人处得来,但是他也是从别处得来。”
“是何人?”谢松想起陆老夫人说陶飞光背后有人相助,心知定是那人所授,他又想起那白衣怪人的样子,便问道:“可是一个白衣蒙面的怪人?或是穿黑衣,但总是蒙面的。”
陶飞光看他一眼,然后道:“我没看清过他的样子,他总是带着一定斗笠,身边你的手下皆是武功身后之人,按你所说,兴许就是他吧。”
谢松皱眉,又伸手摸了摸自己怀中带着的那本剑谱和那布包,心里对那怪人的疑惑越来越重。
一时抢走自己的长啸,一时又将门派剑谱扔给自己。现下陶飞光能够这样痛快将东西给自己,说不得也是得了这人的吩咐。
这怪人究竟想做什么?谢松一时想不明白,但陶飞光又站在一边定定看着自己。便抬头对他道:“此人为何要将这药给你?”
陶飞光并未直接作答,而是走到桌边坐下,又给自己倒了杯茶,抿上了一口才道:“他并未将药交给我,而是我自己捡到的。”
“捡到的药你怎么知道……”谢松的话被陶飞光看过来的眼神打断。
听见他轻笑了一声说:“知道什么?知道那东西吃了就会叫人发疯吗?自然是我在自家养的狗身上试过才知道的。只是用在我父亲身上的时候叫那人发了而已,不然我也不会交给你。”
谢松看着他,只觉得这个正端茶喝水的陶飞光同自己平日见的那个完全不一样。
“说来也是,你倒是没有问我为何杀父。”陶飞光说着瞧了谢松一眼,见他面色沉静,继续道:“不觉得我是畜生?”
谢松见他全然不忌讳,只道:“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说来也是,的确是与你无关。”陶飞管沉默一会,语气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你还有别的什么问的,一并说了吧。”
“青楚门,云澜宫,白凌派他们的死是怎么回事?”谢松问。
“这可和我无关,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是那怪人动的手,不过他已经走了,你若是有机会再遇见他,好生问问为何他要动手杀那三派人。若有机会再告诉我,我便是也好奇得很。”陶飞光说着给谢松也倒了杯茶,推到他面前。
谢松站了一会,终究还是坐在了桌边,但他也未曾喝那杯茶,而是继续问:“那怪人你可知是往哪里去了?”
而陶飞光只回了不知二字。
谢松本已做好此行不顺的准备,没料想到竟然会这样简单便知道了想知道的事。一切太过顺利,让他心中不得不起怀疑。
“陶公子方才的话,不曾诓骗在下吧。”谢松问。
陶飞光手点了点桌面,笑说:“若是我骗了你,你恼羞成怒,将我杀父的事情到处宣扬,到头来吃亏的还是我。”
谢松摇头道:“陶公子玩笑了,不说在下并无证据,更是令其父发狂的药现在由陶公子交给了我,只我一人所见所听,并不能使人信服。”
“我没有必要骗你,骗你对我全然无好处。且我对你坦诚些,自然是看在剑霞山庄的面子上,与他们交好,与我自己与逍遥门并无坏处。”陶飞光说罢,看向谢松问:“木兄你看如何呢?”
本想道自己此行与剑霞山庄无关,但是现下却不好如此说,谢松皱着眉沉默了一会,然后站起来抱拳道:“今日叨扰了,在下这就告辞了。”
陶飞光见他走到门口突然停了下来,便问:“木兄可还想起还有别的事?”
谢松站了一会,还是道:“只想问陶公子,可有后悔?”
背后的陶飞光沉默良久,谢松也不等他的回答,直接推了门离开。若是速度快些赶着回去,还能在陆沉璧睡下之前就到,便也不用等明日再见了。
人已经走远了,桌上的茶凉透却也没少上一口。陶飞光看着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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