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郁林王府恐怕也没那么好进,毕竟这是王家贵族之地,岂是说谋差事就能谋到的。不过,既然是母亲说的话,那就权当是碰碰运气好了。
在没有马车的条件之下,荣池子母子二人,横穿了整个大吴,走了整整一个月,才终于抵达高安境内。
可这一个月,荣氏夫人因受不住路途劳累,加上已经进入寒冬,没有厚实衣服的荣氏,终是落下了病,可荣池子身无分文,根本无法给母亲看病买药,不得不背起母亲加快脚程,尽快到达太原,找到郁林王府中那位所谓的表亲。
又历经通过多方打听,荣池子终是找到了郁林王府的所在地。
这天午时,荣池子背着母亲打算去打听表亲的下落,又见王府外面红帐挂起,想来是什么在举办什么喜事,又觉得自己身份低下,不能从正门入,便找到王府后门。
“娘,快醒醒,醒醒啊,我们到了。”荣池子在荣氏耳边轻轻呼唤。
荣氏艰难地睁开双眼,轻轻“嗯”了一声表示知道。
荣池子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谁呀谁呀?”
里面传来一声明朗的女声。
开门的是一位年纪与母亲相仿的妇人,一脸的慈祥,使得荣池子心中莫名动容。
“这位夫人,小生荣池子,我母亲说她有一位表亲在这郁林王府内当差”
“寻亲啊?这么着,你把你那位亲人名字告诉我,我帮你去问问。”妇人热情地回道。
“谢谢夫人!谢谢夫人!”荣池子感冒道谢,又转而柔声问荣氏,“娘,你那位表亲叫什么啊?”
荣氏艰难地缓缓抬起头,轻声说道,“他叫宋威任,就告诉他,是九昭荣氏来寻他了。”
那妇人一听,心下一紧,上下打量了一番荣氏母子二人,宋威任是郁林王府的大管家,怎么会有这等的亲眷?不过,她现下也不好直接回绝。
“行嘞,我现在去问问,不过我们王府现在正在给娘娘办生辰,里头也忙着,你们要不等等?”妇人回应。
“那麻烦夫人了,我们我们就在这儿等吧。”荣池子说道。
妇人点点头,转身关上门。
荣池子心里有些担忧,开口,“娘,你说这位宋威任会认我们么?”
许是荣氏快要支撑不住,她并没有回答荣池子的问话。荣池子轻叹一口气,将荣氏放下,让她坐靠在后门门框边,然后紧紧抱住她,用体温给荣氏取暖。
郁林王府内——
那位妇人想着那位少年诚恳的眼神,对他母亲温顺的态度,心里不禁感到一股暖流。她来到这王府也有十来年,可从未在这里体会到过那位对他生母的爱戴,更不要说像那少年一样的孝顺。
“宋先生,后门有对母子说是您的远亲,说是九昭荣氏。”
宋威任听闻,不由得眼神突然滞住,可又马上恢复,他回道,“我去去就回,你帮我看着这里。”
“诶!好。”
原本在一边看着下人做事的郁林远,眼角瞥到自家管家竟然离开宴会布置现场,于是悄悄跟了上去。
这大管家宋威任原是荣氏表哥,因反对其下嫁九昭,才断了联系,如今她自己找上门来,又刚好卡在王妃生辰之日,真是人逢事多,恰不当时。
王子郁林远素来与王妃不和,可就因为王上的一句不孝,才破天荒地将王妃接到王府庆生,这等事情,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也是惶惶然忽之,丝毫不敢怠慢,也不知道这王子到底存了什么心思。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多年没有联系的表妹突然找上门,还带了儿子?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竟然可以千里迢迢从九昭找到高安。
后门突然被打开,荣池子便看到一位身穿青色长袍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后。
“你是荣氏之子?”宋威任开口问道。
荣池子一听想着,这就是那位宋威任亲眷了吧。于是赶忙站起身,双手向前拱了拱,回应,“正是小生,先生可就是宋威任表舅?”
“你们有什么事么?”宋威任并不想与他们有太多牵扯,毕竟这王府的规矩也实在是繁多。
荣氏听到宋威任的声音,巍巍然强撑着扶着门框,站起身。荣池子赶忙上前扶着她。
“表哥,我知道多年没有联系,如今突然打扰,实属不该,可可我也是走头无路了还请表哥帮帮我,帮帮我……”荣氏这样说着,声音中有些哽咽,竟是跪了下来。
宋威任被吓了一跳,上前扶住她,终究心有不忍,说道,“到底是什么事?你倒是说啊。”
荣氏抬起头,眼眶泛着红,却没有让眼泪淌下,“我只求表哥能够收下池子,给他一份生计,让他能够活下去。”
“这你们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宋威任问道,就只是一份生计?为什么不把自己也留下呢?
荣池子想开口将家中变故告诉宋威任,可刚想开口,就被荣氏拉住,他不明白为什么不能说,不把事情说清楚,人家又怎么会相信他们。
“表哥,我求求你了,别再问了我……咳咳咳……!”
许是过于着急,荣氏说着说着,突来的一阵干咳,干裂泛白的嘴唇上印上刺眼的红色,她想着自己怕是无法再陪伴爱子了,所以只求能给他一人找个栖身之所。
“宋管家,我王府可不是什么人都收的。”
突然,从宋威任的身后传来一声清冷严峻的男声。
听言,宋威任不由得浑身起了j-i皮疙瘩,心下凉了大半。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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