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他可是流转过云州多地,可没有一个地方像清屏山地界般太平祥和,甚至比先皇时期的盛世都要清明安定。
他知道清屏山县令不过是一介庸才,如若他真有治理才能早都名声在外,否则何至于在知天命之年依旧担任着县令之职?
既然如此,说明造成清屏山现状的必然另有其人。
并且诸多线索的矛头都直指清屏山所谓的山神或是世外高人。
乡野有遗贤,古人诚不我欺。
饮完坛中酒水,少年郎的双眼依旧明亮,随手丢下一钱银子,他便径直离开酒肆策马奔向清屏山的方向。
接下来十余天里,少年郎都在清屏山四处寻访“山神”之踪,他曾数次深入清屏山内,可即便有熟悉清屏山的猎户帮助,结果都每每失望而归。
“公子,放弃吧,如果山神大人不想见您的话,或许您这辈子都寻觅不到山神大人的。”
蜿蜒无尽的葱郁深林中,背负弓箭手持弯钩柴刀的年迈猎户满脸无奈地望着面前坐在树荫下休息的少年郎劝说道。
“而且清屏山连绵百里,别说是山神大人,就算寻个躲入山里的普通人都是难如登天的事情……”
“机缘不可强求吗?”
少年郎轻叹了一声。
事实上这段时间的寻觅让他更加确信清屏山确有传言中的世外高人。
因为他从附近乡民口中无意探听到了一件相当诡异的事情。
清屏山位于云州之东,南接摩云岭,北瞰通水,自古以来便是兵家必争的险要门户,兼之清屏山山势险峻,地形复杂,每逢乱世都有流寇难民避入山中,纵然是太平时节,广袤的清屏山都从不缺乏落草为寇的强人歹人。
然而——
据世代居住在清屏山脚下的当地乡民所说,自五六年前起,流窜在清屏山周边时常打家劫舍的流寇盗匪都开始渐渐销声匿迹,县令曾派人调查,结果愕然发现这些流寇盗匪聚集的窝点山寨都人去楼口,且荒废久已。
从此清屏山流传出了山神之说,外来的流寇更是把神秘的清屏山当成了一处禁地。
那么这些神秘消失的流寇盗匪究竟去哪里了?
答案不言而喻。
“老丈,今天我们再最后深入山林里探寻一回,如果还没有任何收获的话,我也会彻底死了这颗心的。”
少年郎缓缓起身,面含歉意地朝眼前老当益壮的猎户道。
“好吧,那公子记得紧跟着我,千万不要走散了。”
猎户无奈地摇了摇头,拎着弯钩柴刀便继续向深山里一路披荆斩棘而去。
山路难行,又恰逢盛夏,野兽蛇虫多有泛滥,所幸老猎户经验丰富,往往能根据林间的蛛丝马迹提前觉察危险,不知行了多久,翻越到一处山脊后,老猎户望了眼天色停了脚步。
“公子,不能再往前走了,否则便无法在天黑前赶回去了。”
老猎户最是清楚入夜后山林里的危险程度,尤其是他们只有两个人的情况下。
“好吧,我们掉头吧。”
少年郎失望地摇了摇头,没有勉强老猎户再和他冒险走下去。
谁知两人刚准备离开之际,少年郎却忽然脸色一变,他迅速冲上前拦在老猎户跟前,同时拔出长剑指向前方密集的树林大声道。
“是谁鬼鬼祟祟地躲在那里!给我滚出来!”
话音刚落,林中沙沙作响,不一会儿便见两个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的男人缓缓出现在二人面前。
“小公爷果然好警觉,怪不得一个人便敢私自悄悄离开公府……”
对面矮胖的男子一脸笑意地看向神色严肃的少年郎,语气平淡温和道。
“是你们?!”
看清二人的面容,少年郎瞬间露出震悚的表情,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两个人的身份。
“是二哥派你们来的?”
“小公爷既然都认出了咱哥俩,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相隔着一段距离,矮胖男子与高瘦男子纷纷停住了脚步。
“之前大哥的死我便曾一度怀疑过二哥,事实上证明是我对二哥心存侥幸了,没想到他竟然真的会作出残杀手足的事情出来!”
少年郎一脸悲愤道。
“小公爷,也请别怪我们兄弟俩,我们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矮胖男子朝少年郎拱了拱手轻叹道。“临行之前,二爷让我们给你带了一句话。”
“什么话?”
少年郎握紧着长剑道。
“请别怪二哥狠心,只是你阻了他的路而已。”说完,矮胖男子放下双手,两柄泛着寒光的匕首出现在手心里。“所以,小公爷请安心上路吧。”
……
……
“我要死了吗?”
少年郎浑身遍布血污地倒在一颗树下,尽管他身手不凡,可依旧不是那二人的对手,在拼死护住老猎户率先逃离后,他便引着二人一路窜逃向更深的山林之中。
可身负重伤的少年郎又能支撑多久?当天色暗淡下来后,少年郎终于筋疲力竭地倒下了。
“小公爷,您的这番垂死挣扎可给咱兄弟俩添了不少麻烦。”
不一会儿,两人便已经追了上来。
“临死之前我只想请求你们一件事情。”
少年郎嘴角流着血沫,气息奄奄地盯视着二人道。
“小公爷请说,只要是咱兄弟俩能办到的事情一定会帮您办到的。”
矮胖男子一步一步迈向少年郎道。
“请不要因为我而连累到其他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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