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说完之后,沈渊才刚刚松了口气,却见这位赵大人又是长叹了一声道:“这回官兵被杀,大量火器被夺,案子报上朝廷之后,只怕本官这边的处境也是万分艰难。”
“估计本官这次被叫到京里,申斥责罚是肯定的,弄不好罢官去职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可惜啊!”
赵宏图说到这里,眼看着沈渊似乎要起身告辞。
就见他脸上带着万分惋惜的神情,飞快地从隔壁座位探过手来,一把按住了沈渊的手腕!“原本沈案首在县试中一举夺魁,我还想着在后面的院试之时,还可以好好欣赏一下沈案首的精妙文章呢!”
“若是本官能亲任考官,在民间简拔英才,为国家选取肱骨之臣,也不失为一件美事啊!”
“可是这样看来,我怕是等不到沈案首考试那个时候了!这真是人生一大憾事!”
……你就给我胡说八道吧!这时沈渊一咬牙,站直了的身子又坐回了椅子。
沈渊心里明明白白地知道,蜀冈的这件案子破不了,或许会对赵宏图不利。
但是朝廷再怎么也不至于把他的官职罢免了。
不过这姓赵的提到了科举考试,而且话题中的意思隐隐约约,却是他想要对沈渊作出回报……只要自己愿意帮他破案就行!这话里还有一层潜台词,就是在说:要是沈渊不答应,弄不好在府试和院试的时候,就没那么顺利了!赵宏图这个老东西!他前拉后推,看起来是非要让老子上这辆车了……沈渊想了想,随即就笑着对赵宏图说道:“学生的肠胃之疾,想必回家再吃两副药也就好了。
抚台大人既有国事相托,学生就算带病上阵,也要替大人分忧才是!”
“对对对!”
抚台赵宏图闻言,这才眉开眼笑地连连点头!他一竖大拇指,向着沈渊说道:“就看沈案首这份胸怀,本抚就知道你的学业,为何会如此精深了!”
“本官料定后面的院试府试,沈案首必定是一帆风顺!”
好你个老东西!你就非得把我往这条道儿上逼哈!这时沈渊脸上带着诚挚的笑意,一边恭谨地向着赵宏图施礼,心里一边没好气地直骂。
不过沈渊心里料定了“凡有大案、必有大利”这一条,还是把这件案子接了下来。
沈渊心道:“既然如此,那就查呗!”
“替你了结了这件事,让你欠我个人情也不错……更何况这案子里面,说不定从哪里还能发现别的机会!”
……于是沈渊参与破案的事,就这么决定了下来,赵宏图喊了下人,让他们传一个人过来相见,随即他转头向着沈渊说道:“这次本官到扬州来,还带来了一位苏州府总巡,这件案子事关重大,就由你们两个一起商量着办。”
“那是自然!”
沈渊闻言连忙答应,他笑着说道:“抚台大人属下的差官,想必是能力超群之人。”
沈渊虽然嘴上这么说,心中却暗自想道:“我呸!”
“这个总巡官要是真是这么厉害,这案子他自己办不就完了?
还至于非拉上我不可?
说来说去,这赵宏图还不是派了一个人,在边上盯着我?”
“赵宏图这家伙,究竟还是怕我不用心办案。
估计他也怕我闯出什么祸来,所以特意才弄了这么一出儿!”
“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搪,这个总巡官也不知道是个什么货色?”
……没多久,这个货色就到了。
赵宏图给他们两个人相互介绍,原来此人姓贾,平时在苏州被称为贾总巡。
这贾总巡今年四十来岁,生得干瘦干瘦的,脸上的两道法令纹就像刀刻上去的一样。
他的官儿不大,气派却是挺大!跟沈渊见礼的时候,他就微微点了点头,连手都懒得拱。
所谓总巡官,其实就是抚台大人手下负责缉凶捕盗的差官,就跟扬州府石勇总捕头一样。
他们在那些当官的眼中全是差役,所谓的官位也是不入流这一类。
这位贾总巡也不知是不是有什么真本事,总之身上这股牛哄哄的气势倒是撑得十足。
等赵宏图把这两个人介绍完了之后,他让沈渊和这位贾总巡相互配合,把这案子办得漂漂亮亮的,然后就让他们两个人退下了。
一出了赵宏图的花厅,沈渊还在往外走,他就觉得那个贾总巡一边走一边斜着眼睛,打量着自己。
“这位沈案首,以前破过什么案?”
只听贾总巡一边走,一边正色道:“说出来让本官涨涨见识?”
“您这见识还用涨?”
沈渊笑着说道:“都是不值一提的小案子,就不说出来惹您笑话了。”
“贾总巡觉得这个案子怎么办好,我都听您的,您就说咱们怎么办吧!”
“嗯……先去蜀冈看看现场,你去吗?”
这位贾总巡见沈渊没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他于是他淡淡地笑了笑,反问了沈渊一句。
“去是一定要去的,我也好跟着您学学,”沈渊笑着答道:“不过在下身边有几个伺候的下人丫鬟,我是一刻也离不了……我把他们带上行不行?”
“呼……”这个贾总巡明显是不耐烦的叹了口气,之后他挥挥手,让沈渊赶紧去召集自己人。
双方约定好,在半个时辰之后,扬州北门那里等着汇合。
于是沈渊笑呵呵朝着贾总巡挥了挥手,俩人就在府衙的门前暂时分开了。
沈渊随即到了府衙门前的一家酒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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