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接了私活,栽了,但不是什么大事儿,俺让一个并肩去接他,大概率能跑掉,现在俺准备离开紫荆小区了,你跟财务打好招呼,把黑子的信息先抹了,万一他被雷子抓了,免得惹一身腥!”
挂掉电话,崔义安收整完个人物品后,从抽屉内拿出手套脚套,拎着毛巾,开始擦拭桌子上的指纹痕迹。
阴山山区。
王奎已经在草丛上趴了十多分钟了,连窝棚旁边的麻脸男子都醒过来了,可那个叫青哥的人,仍旧没有露头。
真残了?
死了?
还是跑了?
可无论怎么想,他都没有动一下,反正三个偷牧贼都被他制服了,警察也在路上,没必要这时候非得浪,主动暴露自己让人打。
反正继续拖下去,有利的是王奎!
直播间,水友们眼见老奎暂时没了危险,各种礼物就跟着刷上来了,有的人甚至还问起了他对偷牧贼的分析。
王奎瞥了下手表,眼睛盯着草外,嘴巴却低声开口道:“这是一个很典型的流窜偷羊团伙,他们往往都是跨区域,甚至跨境作案,偷上羊后,直接跑到销赃地,比如隔壁的九原市,把倒手羊一卖,呈现出‘盗、运、销’一体化,来钱很快。”
“由于深山野林内没有监控,警察出警也困难,就算是牧区,也很少有人把守,现在的牧区,采用的都是不跟群管理的散放牲畜方式,且不说牲畜自己走散,就是那一人高的破铁丝篱笆,能防得住谁?”
“押猎在内蒙、xc、新彊非常常见,每年的夏冬季牧场转运,都是单人或双人骑马或者骑骆驼看押运送,最远的高达400公里,这些流窜团伙往往会提前从牧区内部搞到路线消息,然后就会像现在这样,来个人把你吱走,要么就是趁机砸晕、迷晕你,同伙把羊偷走。”
“他们一次性不会偷很多,几十只,对于大牧群来说,在可承受范围内,牧民不会为了场主的牲畜,拼自己的命,所以非常容易得手。”
提前从内部弄到消息?
难道是老奎的雇主自己放消息,最后借着这次损失,拒绝支付押猎费?
或者是骗保?
不对。
傍晚的时候,他还在老奎直播间开通了一个皇帝,打赏了10发超火,十几万块钱随手就充,不像是差钱的人啊!
应该是牧区的牧民,或者是买方,也就是河套牧场那边放出来的消息。
难怪偷牧贼非得选择今晚动手。
按着老奎现在的进度,明天一早就下山,进入河套平原,到时候周围城镇就多了,警察的出警速度也快。
王奎看着弹幕,笑着摇了摇头,“牧区太偏远了,接电很困难的,而且养牧其实是成本很高的一件事儿,租草场、买种公种母,人工方面,都是能省则省。”
“关键是,这东西本身他也没什么需要看的,都是放养,压根儿也用不上那么多人,包括押猎也是一样,不出意外的情况下,其实根本没什么难度,一路骑着马就到地方了。”
“就算真出了事儿,以现在这种情况,弄一堆人也不顶用,被挟持一个,全都玩完,国内的安保体系,也不会接这种活儿的,禁枪条例这么严,这一路会靠近多少公路、城镇?公安、林业局根本不会有这个胆子给你批的!”
“现在能批枪的地方,要么是特定的猎区,要么是要员出行,才会给资格,不过,也正是因为国内管控严格,才没那么多危险,要不然,今天换几把ak47,就是一百个我,也是给人送经验!”
噗呲!
送经验可还行?
草地上,王奎小声跟观众们聊着。
而厢式货车以及窝棚旁边,三名偷牧贼就“呜呜呜”地呻吟着。
持续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终于。
王奎看到远处来了两辆红蓝相间的警灯车辆。
两辆车分别停在远处。
车门打开后,警察们先是持枪瞄准了厢式货车的偷牧贼,警告他们丢掉武器。
将三名偷牧贼全部制服后。
王奎借着羊群,举起双手,慢慢靠近警察,大喊道:“是我让人报的警,这附近很可能还有一个持高压气枪的黑衣男子,配制式二倍以上高精度瞄准镜,用4.5毫米铅弹,射程80米,估计威力可达每平方厘米300焦耳,他的腰腹应该被我射伤了!”
领头的警察听了之后,不由一愣。
能把犯罪分子武器说的如此详细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小伟,你跟小宋下山看看他说的那个嫌疑人,小心点儿,这里我来就行!”
“你好,巴彦卓尔草原流动110,我是这次外勤的指挥:朱强!”
朱强国字脸,有点儿小胡子,三十多岁,穿着一身警服,“这些人是你制服的?”
“是,我看对方掏出了刀和枪,没办法,只能持弓自卫!”
王奎实话实说,拿出手机,给他们看了一眼自己猎认证,表明自己有在特定场合法持有冷武器的资格。
看到注册资格,不光是朱强,包括剩余在场的同事,也跟着暗暗吃惊。
和平年代。
能单人用冷武器压制四个凶悍的偷牧贼,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这小子身手不凡!!
其实警察们不知道的是,这帮偷牧贼严重低估了王奎的实力,还是使用以前偷羊的那些老套路。
其实这就跟狼群袭击一样,看似分工明确,但正因为四人没有第一时间围攻王奎,才给了他逐个击破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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