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识中只有三个简单的念头不断循环着:马。马斯亚夫。阿泰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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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泰尔终于找到了一口井,贪婪地饱饮完井水之后,他打了一桶水从头顶浇下去,将身上的污迹冲洗掉,任由一道道泥水从他脸上流下。有几道好奇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但是大多数人都因为那身白色的刺客袍和火红的腰带而知趣地移开目光。此时此刻,阿泰尔从来没有如此感激这种选择性的无视。现在他才将插在手上的木片拔出来,然后用井水清理伤口。他用力擦洗伤口,直到周围的皮肤泛红、直到流出来的血液也恢复到了鲜亮的红色。随后他用另一块布条重新将伤口包扎好。
他花了一枚硬币从一位没问他问题的妇人那里买到了一顿相当不错的饭,但是当他发现一匹马在草地上晃悠着吃草时,他顺走了马。
——
阿泰尔无法长时间骑马,他背上的疼痛让他不得不下马重新走路。他僵硬的腿使行走也成为了一种痛苦,但是至少运动和时间能有望缓解僵硬的关节。然而,是独自行走的单调乏味在一点一点地吞噬他,他的兄弟们前途未卜的命运萦绕在他脑海中,在他耳边喃喃低语,指责着明明牵着一匹马的他居然把时间浪费在步行上。
这种迷惘让他咬牙忍痛,重新回到马背上。他在大概路程一半的地方停下来休息了一会,坐下来吃掉了那一小块他好不容易弄来的肉,而他偷来的马在一旁吃着草。从他骨子里渗透出的疲惫甚至比身上的伤痛更加来势汹涌,毫不留情地将他吞没。
——
这段行程花了几天才到达目的地,他在骑马和步行之间来回变换。当马斯亚夫终于在远方的地平线上显现,他才勒马慢行。那个在村庄外管理马厩的人看到又一匹偷来的马时嗤笑了一声。阿泰尔默默地容忍着他们对他偷窃行为的厌恶,就像他们默默容忍着将马匹送回给原主人的杂务一样。
“马利克或卡达尔有回来吗?”阿泰尔问其中一人。
“没有,”他们回答,“你的那匹马呢?”
阿泰尔将它留在耶路撒冷外了,那时他正忙着(又一次)帮助一个被一群守卫欺负的学者。他或许可以找到它,但是这可能比他想花费的时间长。所以他什么也没有对他们说,径直踏上了通往总部鹰堡的山路。如果马利克和卡达尔还活着,他们肯定已经回来了(带着他失败的笑话凯旋而归)。他思考着如何恰当地在没有亲眼目击的情况下向最高大导师汇报那对兄弟几乎确信无疑的死亡。
当他到达鹰堡时,他决定宣称这整个任务是一场败战,然后将马利克和卡达尔的死亡留给而后他们被人发现的尸体或者他们活着回归的消息来决定。那个老耶路撒冷的分部馆长一定会留心任何有关被谋杀的刺客的流言。拉乌夫在他进去之前拦住了他,他粗鲁地拉住阿泰尔的一只手臂,朝他露出一个友善得可怕的微笑。
“阿泰尔,”他说,“新人们需要一次演示。如果你能留下来,或许你可以向他们展示下一个真正的大师应有的技艺。”他或许是唯一一个说话不带任何讽刺意味的人。他欣赏阿泰尔的技能,没有任何挖苦或者恶毒的嫉妒。拉乌夫是训练阿泰尔的其中一人,即使在真相暴露之后,他也依旧为阿泰尔的成就感到骄傲。
“如果我留下来了的话,”阿泰尔向他保证。
当阿泰尔看见大导师时,他(令人惊讶地)朝他微笑起来,张开双臂,宽厚地欢迎他的归来。阿泰尔没有回应他的问候和迎接,而是站在手臂的范围之外说道:“任务失败了。我们没有夺回宝物,而我不确定我的兄弟们命运如何。”
“什么?”大导师朝他吼道。
“罗伯特把我扔了出去,我无法——”
“把你扔了出去?”大导师重复道。他步步逼近,而阿泰尔并没有后退。两人之间紧挨的距离让他伤痕累累而又精疲力竭的身体暴露在攻击范围之内,但是大导师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狠狠地打他一巴掌以宣泄他那点小题大做的愤怒。“你还是你这代人中最年轻和最强大的刺客大师吗?”
“我低估了圣殿骑士,”阿泰尔平静地辩解道,“我无法——”
大导师的脸上阴云密布,他的表情看上去在思考着什么样的惩戒才能抵上这份无法饶恕的罪过,这让阿泰尔骨子了的决心动摇了,感觉仿佛仅仅一瞥就把他从里到外翻了个遍。无论他想要说些什么,身后的一阵喧哗声打断了他。阿泰尔转过身去,映入眼帘的是马利克:他拖着一只发黑僵死的右臂,全身上下布满血迹,散发着恶毒的怨恨气息。在他身后,两个新手正搬运着那个他们被派去找回的沉重的金色宝物。宝物暗哑的金色表面反光在大导师那张大书桌旁的书架上,映出一片微亮的光晕。
“我做到了你的爱徒没能做到的事,”马利克朝他啐了一口,“而且我还带回了追兵,由罗伯特沙布尔领头的一支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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