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利克转头朝向声源。他的眼睛半张着,而他感觉到自己的脑子像是被什么稠密粘黏的东西塞满了。他的舌头在嘴里沉重得无法动弹,他感觉不到自己那具已经废了的躯体。
“他会在你的床上找到属于他的位置,马利克。这就是你一直以来所想的,不是吗?”
大导师的身影摇曳不停,忽现忽隐。他提出的那个诱人的条件在马利克有限的意识中僵陷着,在他混沌的脑海中逐渐形成一个危险的念头。他被那些词句绊住了——他家系的终结。(他弟弟的死亡。)他搜肠刮肚地寻找合适的话语(任何话语),想从他收紧的喉咙中挤出些什么。
“他将会成为你的所有物,任君使用。”
马利克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大导师身上,他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夹杂着邪念的热流涌入了自己的胸中。他想到了那些可以对那个该死的qín_shòu做的事情。他的嘴唇描画出了那个无法挤出喉咙的词语。然后大导师笑了,对事情的进展十分满意。他的手(粗糙而短暂地)碰了一下马利克的脸,然后就拿开了。
“现在休息吧,静待你的痊愈。”他的脸再次模糊起来,随后马利克再次陷入沉眠之中。“我很快就会将你的妻子送过来。”
——
第二天,又或许是三天之后,又或许是一个星期之后,阿泰尔来了。时间对他来说变换无常,时快时慢,时缓时急。马利克逐渐摆脱了那让他不省人事的倘若流水的昏迷,他接着陷入了其它某些形态的意识当中,这让他从寻求现实感的急切中缓了口气。
然后阿泰尔摆着一张冷若冰霜的脸来了。马利克想(我应该杀了他),只是瞥见他一眼就足以把他从杂乱如麻的记忆中拽回到痛苦的现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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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新丈夫没有直接下达命令的情况下,阿泰尔被医师们和辅助他们的女工们分配了任务。被软禁在这个糟糕的小房间里的第二天,他被吩咐用一桶热水和几块抹布帮马利克清洁身体。持续不退的高烧让他不停地出汗,干涸的汗水在他的皮肤上遍布地留下龟裂的盐迹。在他呆在这个房间里的这么长的一段时间内,长途跋涉留下的尘土仍然没有洗去。
阿泰尔将这个交代给他的苦差事看做一个日常练习。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被吩咐去清洁另一个人的身体,尽管这看起来并不像是一个十分困难的任务。他从马利克的脸和脖颈开始擦拭。即使是这温暖的水,在马利克的皮肤上也一定感觉是一片冰凉,因为他露出一个不快而痛苦的表情,从断断续续的睡眠中醒来。“我被要求帮你洗澡。”他说。
马利克厌恶地思考着这点信息。“这种顺从在真正需要的时候去哪了?”他问道。从他口中冒出的这句话只不过是虚张声势,在萦绕着他们之间的气氛里显得软弱无力。阿泰尔正擦洗着他裸露的肌肤,连一句话都懒得回答他。当他将他的胸口还有手臂都完全清洁干净的时候,马利克已经完全清醒了,在身体的不适中享受着莫大的愉悦。“我们的身体十分相像,不是吗?”
“我的更胜一筹,”阿泰尔回嘴道。他将马利克的裤带解开,然后将他的裤子扯下,任由它落在潮湿的地面上。在数天的长途奔波之下,这条裤子已经皱得不成样子,沾满了鲜血和尘土,还有其它什么马利克在这些天里留下的恶心的污物。马利克还沉浸在这几天里的回忆当中。他从马利克的脚踝开始擦洗,在他的膝盖处顿了一下,然后继续擦到他的大腿中部。
“所向披靡、无所畏惧的阿泰尔——我们兄弟会中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刺客大师,被一根yīn_jīng打败了。要是敌人知道这个致命的弱点,你早就丧命沙场了,而我们所有人将无需承担你的傲慢导致的恶果。”他坐起身,将抹布从阿泰尔的手中一把扯走,然后潦草用力地将自己擦拭干净,顶多留下了一片不舒服的触感。马利克将抹布扔回给他时,他毫不退缩地站在原地,只是在抹布落地的时候将它捡起来,然后丢回那个交给他的水桶里。马利克的窃笑在他背后一路尾随着他走到门口处,一个妇人热情地笑着,将那一桶水换成了一叠干净的衣物。马利克站起身来穿衣服——摇摇晃晃地站着——在他系上他的裤带的时候双眉紧锁地盯着他,仿佛想要在阿泰尔的脑门上钻一个洞。“你是我不想要的累赘,”马利克说。
“你是我现在被迫忍受的耻辱,”阿泰尔回应道,“一个没有任何意义和用处的残疾人。或许你死于你的无能会更好。”
马利克打了他,然而阿泰尔对此无能为力。遵照任何一条他们人民的法律,马利克都拥有他。但是疼痛的灼烧感和马利克脸上泄露出的逐渐会意的神情相比不值一提,马利克(终于)意识到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如此极端地偏向对他有利的一方。他们并不相同;他们并不平等。阿泰尔不再拥有超越马利克的地位或者力量,他只不过是一个顺服地等待着指令的卑躬屈膝的婊子。
“你不要打我,”阿泰尔对他说,“无论法律如何看待我们的婚姻,在我允许你这么做之前我很乐意浴身于你的鲜血之中。”
“你被交到了我手上,因此我会教会你懂得服从。”从马利克皲裂的嘴唇中说出来的这句话是那么轻柔而真实,然而他的憎恨并无法支撑他受伤的身体,他随后疲惫不堪地躺回了床上。阿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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