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午看太阳很辣,就把毛毯拿出去晒了,想着也入秋了,夜里会越来越凉,拿出来晒晒放在床边,随时等着换下夏天的被子。哪里想到,这天阴晴不定的,说变也就变了。也怪他睡得熟,都没留意变化。
跑下楼开了门,沈意也没撑雨伞,跑进雨里头就去收毛毯。晚了好一会,雨又下得大,毛毯已经被淋湿了不少。沈意把它从架子上扯下来抱进怀里,弄倒了衣服架子也没空去扶,就想转身回屋去。结果还没转身,就听身后嘭的一声,吓得他扭头去看。
是大屋的门,被风吹得关上了。那锁,在外边没有钥匙是打不开的。而小屋,自从吴先生搬到大屋去和他住,就没再用过了,门一直是锁着的。
抱着毛毯淋着雨,沈意顿时不知所措,很茫然。
“你要辞职?”主管停下笔,拿下嘴里的烟,看着面前站得笔直的小伙。
“嗯。”吴宽把工作证从脖子上取下来放在桌上。
主管磕掉烟灰,看着工作证上的照片,问着原因:“你是因为厂里人说你那些话,对你指指点点,才不想干的?”
主管四十多了,不是本地人,是从大厂调过来的,见过世面的人。他可不在乎什么同性恋不同性恋的,他就看人。他就很欣赏吴宽,多帅一小伙,干活不偷懒不拖拉,也挺上道的,话也不多。这可是他选出来要培养的人,先当组长,再当总组长,以后说不定还能接替他这位置,还能再往上。
现在又怎么,这组长还没当上,就要辞职了?就因为那些闲言碎语?
“要因为这,那你真没必要。领导又不看这些,这也不是旧社会了”
吴宽看着主管,挺感激他的照顾,笑了下,摇头说:“不是这个,我要走了,回老家。”
主管愣了下,问他:“你老家哪?”
吴宽说了城市名,不算远,在本省的北边,坐动车挺快就到了。
主管惊讶,“那城市可是大城市,你又怎么跑到这来了?”
吴宽笑了下,挺平淡,“遇到点事,想不明白,需要找个地静一静。”
主管沉默了会,没再留他了,签了字让他去会计办公室拿工资。
打着伞从公交车上下来,吴宽慢悠悠地往村里走。路上没有什么行人,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个乞丐,躲在村中的土地庙里。吴宽走过去的时候,他一直盯着吴宽看,吴宽看他,他又把眼神挪开了,衣不蔽体的,用手挠着看不出原色的脸。
吴宽没有过多理会,他这几天经常被人看,明着看暗着看,差不多都快习惯了。到了小院,雨还在下,雷也打得很勤快。吴宽抬头看了眼天边没被大山遮挡的黄紫霹雳,掏出钥匙开了门。进了小院,他就拐弯,准备去敲大屋的门。
自从沈意辞了学校的工作待在家里,他就不带钥匙了,每次回来就敲门,等着沈意应着声过来给他开,再说一声“小沈老师,我回来了”,送上一个吻。
每次,沈意的表情都让吴宽觉得很满足。
但这一次,吴宽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弄巧成拙。
“吴先生!”
沈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吴宽愣了一下才转过身,还真的是他的小沈老师。抱着毛毯站在四面透风、他没用过一次的厨房里,头发是湿的,衣服是湿的,因为吹风冷了,嘴唇没了原本好看的颜色,身体微微颤抖着,眼睛水水的,像是哭过一样。
看上去,即狼狈又可怜。
啧,是要多惹人怜就多惹人怜。
“小沈老师?”吴宽急忙走过去,用雨伞给他挡住从四周飘进来的雨水,心疼地搂住他,替他搓着后背,“操!下这么大雨,你怎么站在外边啊?”
沈意抬头望着他,想抬手抹眼睛,可两只手都抱着毯子,“出来收这个,没注意,风把门吹得关上锁住了。”
吴宽扭头去看门,关的严丝合缝的。这门他是撬不开了,但小屋的木门,他还是可以的。搂住沈意,吴宽把他往小屋带。让沈意用手夹住雨伞挡雨,他自己顶着雨去找东西撬门。
好在那门锁是老式的,捡了个生锈的铁片,捣鼓了一会,真就开了。
沈意看着门被推开,顿时赞叹:“吴先生,你真厉害。”
吴宽挑挑眉笑出声,扔了铁片,就推着他让他进屋,反手把门关上了,不让雨飘进去。
小屋一阵子没住人,已经沾了不少灰,空气里也一股子霉味。吴宽脱下/身上的厂服外套,将还铺在木板床上的凉席上边的灰扑了扑,接过沈意手里的毛毯放上。接着,就去脱沈意身上湿透的衣服,“别穿这个,着凉了。”说着就把沈意那湿漉漉可以拧水的t恤随便擦擦水珠,扔到桌上,两手交叉脱下自己身上的背心给沈意套上。
短裤也没法穿了,沈意自己扯了下来跟上衣放一块。两只手抓着内裤的边缘,他瞄了眼去检查窗户关没关好的吴宽,牙齿轻咬嘴唇红着脸,还是脱了。
“还好,插销都插”
转过身的吴宽顿时噎住了,瞪直了眼。他的小沈老师现在是什么样啊?!光着屁股和两条长腿,上身就穿着他那薄薄的白背心。那背心肯定是大了一号的,胸膛腋下露着,动一动就能看到那两颗奶头。啧,硬的,顶着衣服突出来两个点。那下摆也不够长,影影遮住了那光溜溜的屁股蛋,勾着人的臀缝时不时露出来。
沈意大概也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样,因为他看见吴先生的眼神了。每次吴先生要弄他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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