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崩溃了……如果还有力量,这个时候可以活捉萨满问些情报而不用杀掉它,刚才的战斗,没道理啊!
格里菲斯已经累的快要握不住长剑。他略感遗憾地转过身去,望向尸堆后方手足无措的精灵。
嘉拉迪雅原本就很白皙的脸此时比纸还苍白,她望着层层叠叠的哥布林尸堆上红与黑的物件涂抹的见习骑士,又看看铺了一地的狰狞而恐惧的面孔和从口中挤出来的内脏,转身扶住土墙就呕吐起来。
……
午夜降临在群山环绕的小村庄。
皎洁的月光下,死去的村民和哥布林流淌的血液已经干涸。一个个僵死的头颅狰狞而扭曲地瞪着生者的世界。
格里菲斯终于从战斗后令人瘫软的脱力中挣脱出来,拎着满是缺口的长剑和短斧,在深一脚浅一脚的血水中跋涉。
刚才战斗的时候还不觉得,一旦休息下来就觉得全身都被酸痛包裹。格里菲斯虽然有许多次厮杀的经验,但那都是在同伴的掩护下轮换防御和攻击,像今晚这样从头到尾硬顶下来的经历也只有偶尔在外出侦察时会遇到。
过去的经验告诉他,必须立刻找地方休息下来,否则自己随时可能会两眼一黑晕到在墙边。
失去了亲人的村民还沉浸在悲痛中,绝望地收敛着破碎的尸骸拖向村子中间的小广场。侥幸活下来的村长正带着人拆除哥布林留在围墙上的绳索,重新加固正面的木门。那些堆积在小巷里的尸体也无人搭理。
如果这个时候再来一队哥布林,我们可就顶不住了……格里菲斯疲惫地找了个视野开阔的墙角再一次坐下,摘了头盔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这时,一股带着淡淡香气的微风出现在身边。隐匿在黑夜中的精灵弯腰看着他。
“笑什么呢?”
“我在笑哥布林粗鄙无知,哈哈哈,”格里菲斯笑道,“若是他们刚才留一队人手从正门突破,我们如何抵挡的住呢!”
精灵歪了歪头,没有理他。
就在这时,平静中的村庄立刻又一次骚动起来。那些正在清理正门村民丢了手里的工具,撒腿就跑。
“来人啊!”叫喊声从村口传来。
格里菲斯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他立刻跳了起来,将头盔往脑袋上一扣就冲了上去。看到他逆行赶到,那些往回跑的村民也都迟疑的停下脚步。
从破损的村庄大门向外望去,只见一小队人从森林中跑了出来,跌跌撞撞地来到大门前。
这些人影看着不像是妖魔,让格里菲斯宽心了几分。等到他们靠近,便看清是白天遇见的少年剑士安迪和他的队员们,还有法师学徒艾西斯先生。
他们全身都是沾染的血迹,巨斧手巴度的腹部受了重创,那柄大斧头也遗失了。
“巴度为了救我,被哥布林的短剑刺穿了肚子,”见习修女的脸上泪痕已经和血迹混在了一起,“我的治疗祷告明明成功了啊,但是,不知道为什么……”
格里菲斯急忙让村民们接过巴度找地方躺下。接着火把的光,见习骑士发现少量腹部的伤口状态却非常糟糕,脓液和血水混在一起从口中流出,双眼中的瞳孔已经消散。
“我会尝试治疗他,也许。”艾西斯先生倒是没有受伤,不过也累的够呛,“请给我找一间安静的房间。”
“你是医生?太好了,我们有很多伤员需要治疗,”村长听到了法师助手的话,不等艾西斯先生答复就招呼起来,“小伙子们,腾几间屋子来。”
“我是见习修女帕西菲卡,”瘦弱的女孩子举了举自己的法杖,“我也能帮忙。”
村民们立刻就把年轻的冒险者们安置起来,欣喜地给他们指点伤者的位置。在这样深沉的黑夜,和更多的同类聚集在一起也让人安心。
……
村庄的大门被草草堵住以后,格里菲斯找到忙碌的见习修女,温和地问起前后的情况。
“本来是很顺利的,”帕西菲卡怯生生地说道,“我们抓住了哥布林,夺回了艾西斯先生的包裹。就在大家收集战利品的时候,一个本来应该死掉的哥布林跳了起来,用匕首刺穿了巴度的腹部。”
说着说着,见习修女捂住嘴,低声哭泣起来。
“我向仁慈的大地母神祈祷,祂给予了慷慨的恩赐,巴度的伤口也开始愈合了。他还笑着说没事了。”
“但是,几分钟以后,他就痛苦的惨叫起来,用手伸进自己的腹部,扯出,肠子……”
哥布林的武器上有毒药。格里菲斯大致猜测到了情况,接着询问道:“你们有没有尝试解毒。”
“试过了,我给他服用了解毒药剂,”艾西斯先生接过问题,“是金银花,宁神草,寒露枫息和司奎的混合剂,这是一种常见的泛用药剂,对妖魔的粪便和毒草制成的毒药效果应该很好才对。”
法师学徒一边说,一边拿出自己的药剂给格里菲斯闻闻。
“我和艾西斯努力把他的肠子塞了回去,”少年剑士安迪补充道,“巴度也许是疼疯了,竟然要求我们把他的肠子拿走。”
治疗神术和解毒药竟然都没有用。格里菲斯觉得这已经进入了自己的知识盲区。
接下来只能看看巴度的运气,看他能不能坚持到送回镇上。
让村长留下一些值夜的村民以后,格里菲斯爬上一个房顶,找了块平坦的地方躺下。
房顶的干枯稻草穿过衣甲的缝隙,刺的人难受。刚才战斗中损坏的皮甲和锁甲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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