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犁窘得要命,饶是他一向伶俐,此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拿起一块桂花酥往嘴里塞。贺言春则是麻利起身,道:“我去找梳子,让你梳梳头发。”
他在梳妆匣里摸了半天,等脸上热好了些,才佯装寻到梳子,拿过来放到方犁手边,又顺势在他旁边坐下,陪胡安闲谈了几句。天幸胡安事多,并未多坐,想起厨房里还炖着汤,便忙忙地去了。
贺言春眼看他出了院门,这才回头看方犁,就见方犁正端茶吃,--他刚才点心吃急了些,险些噎住,喝了两口茶,才长舒一口气,吐吐舌头道:“青天白日,怎么竟像是在做贼?”
贺言春很怨怅,道:“去城外罢。还是去城外好。”
方犁道:“今儿晚了,明天再说。”说着把梳子递过来,道:“帮我把头发梳梳。”
贺言春欣然从命,立刻接了梳子坐到他后头,抽出发带,把满把青丝握在手里,一下下地梳理起来,边梳边道:“你这头发生得真好。”
说着把脸埋进去,陶醉地深吸一口气,又道:“你处处都生得好,怎么生的?怎么那么好?”
方犁忍不住笑,道:“我一个大男人,要生得那么好做什么?又不用进宫!”说着忽然想到郑玉儿的事,忙扭过脸,道:“是了,你这回进宫,见着你阿姊了么?我猜你特意去偏僻地方值守,就是为了你阿姊,是罢?”
贺言春点头,便把在宫里的情形都一一说了,说起阿姊要吃酸枣糕时,又道:“阿娘一听就哭了,说阿姊这是有了身孕,想吃酸的。”
方犁闻言,大为惊喜,朝贺言春笑道:“恭喜啊,看来你这国舅爷的身份,可以做得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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