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那酒保似乎都想停下擦干盘子的动作,转而看向电视屏幕。k接入他的思维,老天,他也在脑子里哼着呢。
风暴的尽头,有灿金的蓝天——
k疯了似的四下看去,他要瞧瞧是否还有别的人类突然放弃自己多姿多彩的一生,转而投入到这个诡异的仪式。
还有云雀的甜美歌声——
哦,真够庸俗。快停下吧,k绝望地想。他注意到角落里一个戴帽子的老人一边看电视一边跟着节拍点头。
穿过风,穿过雨——
走到铁轨上,走向死亡,做什么都可以,只要能让这吵人的玩意儿停下,k向挤满体育馆的半醉歌颂者们祈求道。他抽身离开酒吧,向前门走去,想看看大街上的人们是否都是脱离正常轨道、唱着这首恼人的歌曲。没有,正常人的生活还在继续。他做了个深呼吸,冒险回去,结果正赶上盛大的结尾。电视里的球迷们几乎是吼出了最后一行歌词。你永不会独自行——走——!
k盯着j的眼神就像他长出了角,但后者却还在吃着薯条,似乎满足于看……东西,管它叫什么,反正是屏幕里的那个,总之k只好拽拽大衣,试图安顿好自己。
这是段悲催的经历。
他再也不想听j无脑地哼着那首无脑的歌曲了,再也不要。
当酒保终于从比赛中分神,继续擦玻璃时,k倾身向前,问他是否知道小e.
“啊,知道。可怜的henry爵士。他呀,跟疯帽匠一样疯。唉,我说什么来着,可怜的beryl夫人,她还姓green时,还当家长指导时我就认识她,但beryl夫人实在太可怜了!”
“beryl?”k试探道,装出他很短很短时间内所能维持的耐心。
“那是他妻子!一位迷人的女士,连苍蝇都不舍得伤害。不,我是说真的。不吃肉,不穿皮草……她是位圣徒。”
他妻子显然有问题,k想。她会是我第一位调查的对象。他,后者在伸手够啤酒,同时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结果一下子就把瓶子打翻了,它滚过整个酒吧,一部分陷入了另一头的深水槽。
酒保哈哈大笑,用力一甩毛巾。“啊。大部分都进了水槽了。它之前早就湿啦。”
j盯着水槽。k冲他说:“没关系j。你听到他说了,那水槽之前就湿了。把薯条吃了,我们还有活要干。”
j犹豫了,而k差点冲他生气,却又突然意识到j没法遵守指令了。这是好事啊!或许血奴的品性正在消失!或许他马上就能要回他的jrlock屏住呼吸等待着,而j则想着滚进水槽的啤酒,盯着薯条瞧了一会儿,然后滑下高脚凳,转向k。
他看起来几乎是……清醒的。
“j?”
j盯着他。好吧,说过这需要时间。
“j,我们去找e爵士,看看失踪的小兔子跟他的失心疯有什么关系。”
j委屈地跟在后面,但他的眼中确实有什么不一样了。他环顾四周的次数似乎变多了。k的心欢跳起来。
到了车里,ps并代他开车。一会儿他们就接近了那幢规模客观的房产。庄园宅邸大到冷清,却还没到让人生出在里面迷路并在某个被遗忘的卧室饿死的恐惧的地步。一段长且曲折的车道从庄园宅邸延伸至开着铁制大门的砖墙,构成了主干道的出入口。
k刚把车开进车道,一个小姑娘就从灌木丛后面走了出来,站到车道上挡住了他们的去路。k停车,透过挡风玻璃瞪着她。女孩回瞪。
她看起来约摸九岁,一头乌黑的长发,刘海几乎遮住了眼睛。她穿了一身黑,皮包骨头的小样子,笔直地站在那儿,拳头攥紧放在身侧,目光坚定。
“啊,”y,兔子神圣的保护人。”
k摇下车窗,在一阵漫长而怀疑的审视后,女孩走了过来,谨慎地站在离他们有一定距离的地方。
她开口说话,声音低而清晰,音调古怪,很不寻常。
“你是s?”她问。
“我是。”k干脆地回答。
“那就行。”她说,转身走开,又消失在灌木丛后边。
k疑惑地看了一会儿她渐渐远去的身影,然后把车开到了房子前面。
一位苗条而苍白的女士在前门迎接了他们。她一头柔软的金发,给人一种美好而温婉的感觉。“很高兴你们来了,”他们甫一走近她就说道。“请进来吧。”
一小时的连珠炮提问过后,k满意地查清了几样事情:henry确实产生幻觉,时常发汗,非常难受;这状况持续数周了,只是近日愈发严重;而他的幻觉大多发生在夜幕笼罩的荒野中。他经常在夜晚跌跌撞撞地闯入一个常被薄雾笼罩的谷底。k对此嗤之以鼻:他的发疯似乎并不是自得其乐,鉴于他总在大晚上跑到雾气中闲逛,愚蠢地寻找能把自己吓疯过去的东西。
夫人确实不碰动物制品,她有一个广阔的花园,可以用来种菜做成沙拉吃。她在丈夫身边寸步不离,脸上带着悲伤却满怀爱意的关切。这勾起了k最阴暗的怀疑。
“嗯。或许今晚我和j该跟你到荒野去看看。而现在,”在搜集了半小时无用的信息后,y谈谈她的兔子。”
则打了个寒颤。
henry开口:“亲爱的,带他们去找厨娘。”
厨房里,一个汗流浃背的肥胖厨娘(还有别的类型吗?)顿住了手头上切派饼的动作。她有着和ey的兔子。我们把那兔子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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