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来参加这场比试,他们压根就没有想过自己会败。
更没有想过自己会败的这么惨。
最高分竟然还比不上人家的最低分。
这也就罢了。
人家还是提前交卷了足足半个时辰!
丢人!
实在是丢人啊!
丢人只是一件小事,微不足道的小事。
真正的问题在于,这件事情若是传开了以后,京都府的百姓,天下的百姓会如何看待这件事情?
从此以后,岂不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新式书院的学生便是提前半个时辰交卷都是能把这些士子们给吊起来打?
那岂不是说如今的这些所谓的熟读四书五经,所谓的饱读诗书的士子们,其实都是一个个的废物?
那这科举之变,此时不变,更待何时?
士子们想到这里,下意识的彼此对视了一眼,都是从彼此的眼眸之中看到了不甘的神色。
下一秒,有人开口说话了。
“我不相信,这分数未免差的有些太多了!”
此话一出,全场又是安静了下来。
随即爆发出了一阵前所未有的热烈的讨论声。
“我也不相信,这叫什么?一群没有读过几天书,乡试都落榜的穷酸秀才,竟然能考出这么高的分数?你们相信吗?
莫不是这新式书院厉害到了这般地步?能够变朽木为琢玉?
你们自己想一想,这可能吗?”
“你这叫什么话?为何没有可能?而且人家未必便是朽木,毕竟这比试的乃是算学,那些士子说不定也只是文章写的好了一些,仅此而已。
文章写得好又如何?又不代表便是有真才实学!”
“你这么说话,我看你就是新式书院的人吧,你......”
“他是不是新式书院的人,我们不知道,但是我们知道你一定是士子,我说你们还要不要脸了,这么多人看着的比试,还是国子监出的题目,你们竟然还想着要耍赖,你们还要不要一点脸了!”
“就是,还仁义礼智信,说的比谁都好听,到了实际上,心里面却全都是主意,真是不要脸。
说实话,一开始我也是不看好这些学生的,可是事实胜于雄辩,事实就是如此,这新式书院的学生就是比你们这些士子还要强,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几个士子听见这些话,脸都是涨的通红,却是没有办法反驳。
片刻后,终于有人想到了什么,大声的道:“你说这些穷酸秀才都是算学大师,我们倒是也还有几分相信,可是那个孩子,那个孩子多大的年纪,你们不会看不出来吧?
还是个女孩,你们觉得她以前读过多少算学的书?
就这样的一个孩子,都能考一百分,满分!还是第一个交卷的,别的不说,你们相信吗?”
“为何不信,这恰恰说明了新式书院的高明之处,你们这些狗东西,真是一丁点的脸都不要了,这般的诬陷人家,到底是想要做什么,想要说什么,真当我们不清楚吗?
无非就是想要耍赖罢了,呵,诚信二字,你们士子说的最多,你们这些读书人不管做什么,都要把这两个字挂在嘴边,没有想到竟是这个样子。
真是不要脸,呸!”
士子们听见这些话,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不少的士子已经是低下了头,一言不发。
羞愧难当,羞愧难当啊!
他们虽然觉得有些丢人,但是台上的士子们却是不能觉得丢人的。
即便是耍赖,也是一定要耍赖的!
因为他们实在是太明白这场比试意味着什么了。
若是败了,士子们就什么都没有了。
从此以后,便是跪在皇宫前,便是跪在新安候府前,那都是没有丝毫的底气。
更何况,他们的内心深处的确是觉得这几个人考的成绩有些过分了!
这张考卷的难度,怕是那两个国子监算学馆的博士自己亲自来答,也未必能考这么高的分数。
最多估计也就是九十分。
但是对面这些家伙,提前半个时辰交卷,竟然没有一个低于九十分的,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了。
他们怀疑乃是正常的。
不怀疑反而才是不正常的了!
领头的一个士子,正是那自称京都府杂学第一人的张留文。
张留文的目光看向对面的几个学生,表情显得如此的严肃,大声的道:“并非是我等想要耍赖,实在是这考卷的成绩太过匪夷所思。
我等都是钻研算经十几年,对于算学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两位博士大人出的题目可以说是难度极高的了,若是新式书院的学生们之中能有一位答到九十分以上,我等也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算学一道极其注重天赋,而且我等主要的精力也并非是放在算学之上,比不上他们,我等也是可以接受的......”
话还没有说完,陈招弟就撇了撇嘴,没好气的打断了他:“什么可以接受,若是你们可以接受,就不会这般说话了。
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说这种话,要不要脸,连个孩子都能听得出来,无非就是给自己找借口罢了。
输了就是输了,有什么好说的!”
张留文听见这话,老脸一红,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可是毕竟是读书人,还是有一定的功底的。
仅仅只是片刻,他就调整好了心态,看向陈招弟,拱了拱手,开口问道:“不知道你这孩子名字叫做什么?”
陈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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