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九姑娘。”来人声音柔和平静。
“梅姨娘客气了。”云娇浅浅回了一礼。
梅姨娘本名叫做梅自香,是把言欢早年间在楚州镇盐仓监官任上之时,下属在酒桌上所送,当时他也是瞧着合眼缘,便留下了。
梅自香人如其名,平日里淡定从容,不争不抢,却该有的都有,有几分梅花绽放,清香自来的风范。
她生有一女把云婵,一子,也是把言欢唯一的庶子,把云室。
两人对视,皆是一笑,便各自去了。
云娇回了翩跹馆。
梅自香却去了连燕茹的院子。
连燕茹的院子,是家中的主院,叫做博观院。
博观而约取,厚积而薄发。
这名自然是把言欢取的,院门上三个大字也是他亲自书写,再送去临摹做出来悬上的。
博观院自然不是那些小院落可比的,地方都开了许多,进门便有一个小园子,种着不少稀罕的花草,每日都有专人打理,园子里头还有个可供歇脚的四角凉亭,穿过花园后头才是居室。
婢女和风正在门前,瞧见了梅自香便远远行礼:“梅姨娘来了,奴婢这便去通禀夫人。”
梅姨娘含笑点头:“去吧。”
屋里,连燕茹正与婢女细雨盘算着这个月的总账目,眼看着年跟脚了,这些账总要理清楚些才好。
听了和风的话便放下手中册子:“让她进来。”
梅姨娘进门行了礼。
“坐吧。”连燕茹随意抬了抬手。
梅姨娘这才小心翼翼的在黄花梨嵌螺钿的官帽椅上坐了下来。
这屋内一陈一设皆是名贵物件,有许多皆是连燕茹从宰相府带来的陪嫁,若是弄坏了一样,她拼上全部家当怕也是赔不起。
“可曾用过午饭了?”连燕茹笑问。
“谢大夫人关心,用过了。”梅姨娘也笑着回道:“奴婢来时在园子边上遇到了九姑娘,听说今朝是她替三姑娘做了证?”
她来便是探究此事。
“方才老爷派人来说此事,才将出去。”连燕茹回道:“这家中一个个各作各的,一刻儿也不消停,我等刻儿还要去瞧瞧那个大了肚子的,后宅里个个都想当当家主母,殊不知这也不是什的好活计。”
她颇有些头疼的叹了口气。
她是当家主母,家中起了争执之事自然须得叫她知晓,把言欢回了书房便打发平步来与她细说了今朝之事,且叮嘱她要好好照应苏袅袅,不得有丝毫懈怠。
她自然是好生应承下来,这也是她当家主母职责所在。
“奴婢听闻,这次叶姐姐被她给气的狠了?”梅自香小心的问道。
“可不是吗?若是我,我怕是也……”连燕茹连连摇头叹息。
梅自香听的心中痒痒,不晓得其中内情究竟如何,又不好追着问。
连燕茹暗中朝着细雨使了个眼色。
细雨开口道:“梅姨娘,你是不晓得,那苏姨娘故意跟三姑娘借手镯瞧,趁着三姑娘摘手镯之时,坐到地上,说是三姑娘推的她。
若不是九姑娘,三姑娘今朝可是百口莫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叶姨娘那炮仗一般的性子,平日里无事也是一点就着,何况今朝苏姨娘栽赃到三姑娘头上了,她自然是光了老大的火。”
“这个苏袅袅真是做的出,拿自己的肚子去栽赃三姑娘,也不怕真有了什的闪失。”梅姨娘摇了摇头,又关切的问:“她如此兴风作浪,老爷自然也是极为气恼了,是不是狠狠的惩治了她?”
“怎会。”连燕茹摇头:“她肚子里有孩子呢,老爷怎舍得?”
“那便如此算了?”梅自香有些惊讶:“叶姐姐那样的脾气,怕是做不到呢!”
“叶姨娘做不到也无用。”这回细雨不用连燕茹使眼色了,便绘声绘色的道:“老爷虽然生气,但也只是将苏姨娘拘在院中,并未做出别的惩戒,叶姨娘恼了,也不管旁的,当场便质疑老爷偏袒,老爷便生气了,将她好一顿骂。”
“当真?”梅姨娘几乎不敢置信:“是当着旁人的面?”
“何止旁人呢,当时便在那聘婷院中,老爷是当着苏姨娘、三姑娘、九姑娘以及一众婢女婆子的面,将叶姨娘狠狠的骂了个狗血淋头。”细雨说的犹如亲见。
“那叶姐姐岂不是闹了个没脸?老爷怎的半分面子也不给她留呢?”梅姨娘说着,瞧起来竟有些忧心忡忡的。
“老爷公务繁忙,后宅又闹出这般事情,他定然是心中烦躁,是以并未顾及那许多。”连燕茹一脸忧虑:“我如今正担忧呢,怕此事不会这般便过去。”
“夫人此话怎讲?”梅自香忙问。
“叶姨娘是我姨妹妹,她的性子我自幼便了解。”连燕茹徐徐道来:“她生性泼辣刚烈,嫁过来得老夫人庇佑,从来不曾吃过亏,如今老爷当众给她这么大的没脸,她定然想不开。”
“想不开?”梅自香吃了一惊,想了想道:“叶姐姐虽说闹的没脸了,但她那性子,照理说是不得寻短见的。”
“你想哪去了!”连燕茹失笑:“我是担心,苏袅袅这孩子还能不能捱到平安生产。”
“你的意思是……”梅自香不自觉身子微微前倾,背脊紧绷。
“你想吧。”连燕茹意有所指的笑了笑。
梅自香心中有了数,默然点头,垂下眼眸,思虑重重。
“说到底,我操心这些事情又有什的用。”连燕茹站起身走到窗边,瞧着外头似有无限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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