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呼万唤中,谢牧终于出现在视野之中。
在他身边,只有白崇锡和秦煮酒两个人,预料中谢氏众家臣齐齐现身的场面并没有出现。
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当看到谢牧时,殷罪只觉得气血翻涌,恨不得立刻手刃了这个害得他家破人亡的凶手。
但最终,殷罪还是将愤怒压下,因为他知道,如今的谢牧已经成长到远不是他所能对付的了。
他所能做的,就是尽其可能,挑起谢牧与八大隐世宗门的战争。
心念于此,殷罪哼了一声,阴阳怪气:“让我们大家干巴巴等了这么长时间,却连杯茶都没有,谢家果然是礼仪之家啊!”
说罢,殷罪便如审视下人一样,颐指气使地看着谢牧。
然而,后者却是看都没看他一眼,转而看向其他八名隐世宗门武者,抱拳:“在下谢牧,敢问诸位是?”
当众被人无视,殷罪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至极。
噗嗤。
出自怪人堂的钱乾前忍不住直接笑了起来,指着谢牧:“这脾气,我喜欢。”
谢牧被钱前乾的举动弄的有些摸不着头脑,试探问:“敢问阁下怎么称呼?”
“怪人钱前乾。”
钱大少很干脆的道,他刚说完,一旁的秦煮酒脸色顿时微变,隐隐露出忌惮之色。
察觉到这个细节,钱大少嘿嘿一笑:“看来,这个光头认识我,也好,也省的我自我介绍,说起来自我介绍这个活儿最特么操蛋,说简单了,没人把你当回事,说牛逼了呢,又太特么假,总之一个字:烦死。”
“……” 谢牧和白崇锡被钱大少这番话说的有些发懵,他实在想不通,大家明明初次见面,这家伙怎么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三人中,只有秦煮酒表情精彩,心说:“传言果然不错,这货果然是个……话痨。”
没错,怪人钱前乾,就是个话痨。
而且还是个自来熟的话痨,跟谁能都侃上老半天。
这一点,殷罪和其他七人自然都清楚,所以当察觉到钱大少‘旧病复发’,似乎要跟谢牧‘促膝长谈’时,其他七人连忙朝殷罪递眼色,示意他别拖延,赶紧办正事。
“咳咳,谢牧,我们这次登门……” 殷罪尝试着将话题引回来,但却见谢牧猛地瞪了殷罪一眼,没好气喝骂:“你特么给我闭嘴,没见我听钱大少讲话呢?
怎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啊!”
“……” 殷罪被谢牧给骂懵了,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而一旁的钱大少也懵了,心说活了这二十几年,所有人对自己都唯恐避之不及,还头一次遇上愿意听自己讲话的人呢!! 一瞬间,钱大少看向谢牧的眼神都变了,像是看久违了的老朋友一样,想说的话就更多了…… 于是,随后的时间里,钱大少像是租的嘴,着急还回去一样,滔滔不绝跟谢牧说了足足一个小时,在这一个小时里,钱大少从他所在的怪人堂说起,一路说到大商汇,然后又绕到身边七个人的身份来历,最后说到了这次登门的目的。
等说到这儿时,钱大少已经跟谢牧论起了哥们,关系好的不得了。
“我说谢老兄,实话跟你说,我们这帮人来呢,原本是来上门找你算账的……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这件事还真就是你的不对,最起码是不地道,怎么?
还不知道是什么事?
给你提个醒,大漠……算了,直接告诉你吧,你是不是派人把大漠封锁了,然后打算一个人开发大漠,吃独食?”
“唉!看你的表情,就是明白过来了,大漠是什么地方?
几乎所有隐世宗门,都在那里有生意,不然,你以为每年月神祭上那些外界商人是从哪来的?
!我现在可以告诉你,那些商人背后都是各大隐世宗门,这一点,你可以问问你身边的那个光头,他是星悬阁的阁主,比谁都清楚。”
“这么说吧,一年一度的月神祭保证了每家宗门的利益,打个比方,就像是几条狗围着吃一坨屎,每条狗都小心翼翼,生怕打破这个平衡,就这样,这个平衡维持了几百年,但现在,你像个土匪一样冲出来,一声不吭,不禁上来抢食,到最后甚至直接把那坨屎端走了,你让别的狗怎么办……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是不是也不喜欢我这个比喻?
我家里那几个兄弟也不喜欢,特么的邪了门了,这个比喻多形象啊,怎么你们都不喜欢?”
“大兄弟,我叫你一声大兄弟,你开发大漠没错,这个想法我觉得牛逼,但是你不能吃独食啊,您这样一来,大家怎么活?
不找你拼命,完全是看在你们家先祖的面子上,但是面子这玩意怎么算?
面子是互相的嘛!你敬人家,人家才敬你不是?”
“所以,如果我是你,我就把大漠拿出来,把那坨屎……算了,你既然不喜欢这个比喻,我就不说了,总之不能吃独食,你老弟是个聪明人,肯定知道该怎么办。”
…… 钱大少洋洋洒洒说了足足一小时,说的他口干舌燥,终于受不了了,谢牧果断递了瓶水过去,顿时博得钱大少一大波好感。
打开水瓶灌了一口,钱大少长长舒了口气,冲着谢牧大笑:“谢兄弟,今天咱哥们聊的太尽兴了,兄弟我已经很久没说的这么痛快了。”
谢牧干笑点头:“我听得也很尽兴。”
钱大少满意点头,然后扭头看向傻子一样的殷罪,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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