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谈不欢而散,关勇含愤离开。
书房中随之只剩下一脸愤怒的关元海在喘粗气,显然,他被侄儿关勇彻底激怒了。
而关勇,或许直到此时也不明白,自己这位大伯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愤怒,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
下一刻,一道声音突然从角落里响起,带着嘲弄,突兀至极。
“竟然连关勇那个废少爷都能看穿你的心思,关元海,我到底该夸你们听雨阁人才出众呢,还是怪骂你关元海无能呢!!”
关元海猛地转过头,盯着书房角落深处,眉头紧皱,目光灼灼:“你怎么在这?
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我么?”
角落里的人发出轻蔑笑声:“本座若是不来,岂不是会错过叔侄相杀的绝妙戏码?”
砰! 听得这话,关元海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盯着角落深处,咬紧牙关:“帝辛,你不要欺人太甚!!”
话音落,帝辛一身黑衣从角落里走出,眼神桀骜,嘴角露出嘲弄的笑。
不是那个天门之主,又是何人?
! …… 离开听雨阁,关勇心境依旧愤愤不平,方才在书房的那番话,绝不是他心血来潮,他就是觉得大伯在为他父亲治伤这件事上并不上心。
别说大伯和他父亲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就算是普通门下弟子重伤昏迷,他作为听雨阁门主也该急坏了吧,可是关元海偏偏冷静的惊人,除了请了几个大夫看看,开些药之外,便再没了其他动作。
最近这几天,关元海不仅连过去探望的次数都变少了,有时候甚至都会故意躲着关勇,好像不愿意见他似的。
这才让关勇一度生出大伯并不想治好他爹的想法。
今天他跑去书房,其实就是一种试探,试探大伯关元海的心思。
从眼下的结果看,关勇越发觉得自己猜对了,否则大伯不会这么生气。
寻了个酒馆坐下,点了店里最烈的酒,这个时候,酒精才是他最好的朋友。
三杯烈酒下肚,关勇便有了醉态,他捧着酒杯,喃喃自语:“大伯,你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到底要做什么?”
…… “你当初明明答应我的,只劫货不伤人的!!”
书房里,关元海冲着不速之客帝辛咆哮,如同一头发了狂的狮子,须发皆张,好不威武。
帝辛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地品着茶,蔑笑:“既然要做戏,自然要做全套,不然你凭什么拿到传送阵的管理权?
!!至于你想要得到的大传送阵阵图,就起来,红着眼:“事情败露又如何?
你难道还想靠这件事为难谢家?
谢牧今日在前院的话,你不是都听到了吗?”
帝辛冷笑,意味深长:“听到又如何?
没人管他怎么说,也没人关心真相是什么,大家只想知道自己在意的那部分真相,知道隐世宗门在意的那部分真想是什么吗?
那就是他们可以借助此事,向谢家发难,进而得到传送阵的管理权甚至是阵图,这才是他们关心的,而除掉你弟弟,就是要让他们关心的‘真相’成为真相,明白?
!!”
关元海瞬间哑口无言,然后冷汗顿时打湿了整个后背。
只要自己那弟弟一死,听雨阁与谢氏的矛盾势必将彻底激化,到时甚至不用听雨阁出手,整个武道界都会帮着听雨阁讨公道。
届时,谢家将成为所有人的敌人。
嘶!! 想到这里,关元海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他颤抖着抬起头,恐惧地看着帝辛:“我弟弟这次死定了?”
帝辛冷笑看着他,反问:“你觉得呢?”
关元海顿时跌坐在地,如丧考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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