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郑诚是让侄子的哭声喊醒的。
走出房间一看,小家伙正拿着摔成了一堆零件的玩具汽车,满脸鼻涕的坐在地上大哭,旁边站着拿着藤条的李莹。
“还哭!这是谁弄坏的?你再哭也没用。”李莹显然气的不轻,手里的藤条挥了几下,还是打不下去。
“咋了?!小家伙,地上不凉啊!”郑诚走过去,提着胳膊让他站了起来。
李莹把藤条扔了,说道:“你看看,你才买的东西他今个就弄坏了!看着都气人,不打一顿不长记性。”
郑诚买的玩具都是塑料的,一起床郑文勇就拿着玩具车到处跑,还想自个坐着在院子里滑,结果轱辘都让压断了。
“小孩哪有不摔东西的。嫂子,说两句算了。”
郑诚抱着侄子,用围嘴擦了擦他的眼泪鼻涕,说道:“别哭了啊!你要真想坐车玩,那就快点长大啊,以后买真车!”
“嗯!”郑文勇瘪着嘴,小脑袋点了点,“叔,买大车!”
……
今天已经腊月二十五,郑直打算这两天就领着媳妇孩子回家去。
上午也没车来,郑诚就帮着把院里的东西整理好,贵重的拿屋里去,其它的也都在院里摆整齐。
正忙着,门外突然有嗡嗡的摩托声传来,接着,郑志国匆匆到了院里。
“哥,你咋来了?”看到堂哥,郑直有些奇怪。
郑志国摘下帽子,急忙说道:“咱爷这两天发烧,刚送到县医院,你去也看看吧!?”
“啊?没啥事吧?”说着,郑直连忙回屋把摩托车推了出来。
“说的可能是有炎症!具体咋样不知道,人清醒着,估计没啥大事。”
在家等消息也不放心,干脆都去看看吧。郑直载着媳妇儿子,郑诚坐在郑志国摩托车后座,一行人匆匆忙忙的往县医院赶去了。
没一会,他们就找到了病房,门口站着郑光年跟郑诚的大伯。
“爸,俺爷咋样了?”郑直连忙问道。
“医生说有点气管炎,冬天空气太冷,受不了。咳嗽好几天了,这会打着吊瓶,刚睡着。”郑光年指了指病房,有些无奈的说道。
老爷子身体一直不怎么好,冬天也常有些咳嗽发烧,只是今年突然就加重了,几乎咳出了血丝来,可把他们吓得不轻。
转眼又看到郑诚,说道:“诚子,你啥时候回来的?”
“昨晚上刚到县城。本来打算跟着俺哥一块回去的。”郑诚点点头,顺便隔着门缝往病房里看了看。
呼吸道疾病,北方的老人很多都会遇到,尤其后来空气质量又不好,一到冬天呼吸科就挤满了老年人。
几瓶吊瓶下去,郑诚的爷爷状况很快有所缓解,咳嗽也少了很多。到了下午,因为实在放心不下老伴,郑诚的奶奶也让儿媳妇带她来了县城。不过这么一来家里可就只有郑娟一个人了,那自然不成,干脆也跟着一块过来。
这下好了,病房里很快热闹起来,加上李莹父母听说后也过来瞧了瞧,屋里顿时挤满了人。
“你们这么些人过来干啥?我这又没啥事。都回去吧,回去!就光年他们家在这就妥了!”看着满屋子的人,老爷子有些无奈的说道。
看他有些不高兴,郑诚的大伯只好招呼着大家出了病房。看样子是没啥大事了,他们也确实没必要都在这。
跟弟弟叮嘱了几句,郑诚的大伯这才领着儿子回去了。
李树权夫妻俩倒没急着走,拿的礼搁病房里,就坐在医院走廊跟亲家聊了起来。
怀里抱着小外孙,李树权看向旁边的郑诚,说道:“诚子,你过了年就该毕业了吧?”
“对。”郑诚点点头。
“那工作呢?有着落没?到时候学校分配是吧。”
“暂时还没。看情况吧!”郑诚笑了笑。
李树权怀里的外孙蹬来蹬去的挣着要到地上,很快把他身上踩的全是脚印,他只好让旁边的女儿又把孩子接过去了。
“这小家伙,一会都消停不了是吧?喊一声姥爷我听听。”
“老叶!”郑文勇果然扯着喉咙喊道。
大家顿时哄笑起来。
“今天那个老张还托我向你打听呢……哦,他闺女叫张舒,就跟你高中同班那个,你认识吧?他闺女今年也该毕业了,想打听能分配到什么工作呢!”李树权接着说道。
“额,认识!”郑诚脸色有些古怪,说道:“她学的外语,要么去当老师,或者去当翻译吧。”
“哦,那还可以啊!”李树权点点头。
这两个无疑都算不错的工作去向了。当然,在他眼里那些工作其实感觉不到有什么太大的不同,毕竟这会工资都差不多,就算各单位待遇不同,差别也远没有后来那样的大。
“哎,还是你们大学生好啊!不像那些工人,有些工厂效益不好,听说都要裁人了。”李树权不由得感慨道。以前工人确实是吃香,或者说现在暂时也很吃香,但他已经感觉到了不同,有的厂子再不裁人真的要撑不下去了。
……
第二天一大早,郑诚打着哈欠从支的小床坐了起来,看了眼旁边的爷爷,还没醒呢。
昨晚上他就在病房这,帮着端茶倒水,也得扶着老爷子去厕所。真正体会过才知道,在医院看护那是真累,这么冷的天气也得随时准备起床,连睡觉都是穿着衣服。重点是,这边还要啥都没有,连厕所都是公共的,洗漱什么的更不用想。
过了没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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