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走后,不知过了多久,我的身体开始慢慢有了知觉,两腿一软,一屁股坐在藤椅上。双腿抖的比之前起来,想着先给白爷留封信吧,告诉他发生了什么。
抬笔想了很久,发现信上根本说不清楚.......最后信也懒得写了,直接在纸上写了我的电话号码,告诉他回来后马上跟我联系。
我把床边斗柜里的抽屉抽了出来,之前我在抽屉背面贴了一张银行卡,卡里存了这些年我偷偷攒下的钱。
为了防止自己没有节制的花掉,这张卡什么软件都没有绑定,怕被白爷发现,我甚至连手机短信都没敢开通。
本以为这些钱,以后会用在娶老婆或者给白爷送终这样的大事上,想不到有一天,居然用在了逃命上,不过算了,逃命也是大事。
我顺着抽屉的边缘摸了过去,突然摸到了一个信封。不由觉得奇怪,我不记得自己把银行卡装在了信封里啊……接着心里那种毛毛的感觉又出现了。
犹豫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的把信封撕了下来。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牛皮纸信封,捏了下,里面好像还有个什么东西。我撕开信封,倒出信纸和一把钥匙。
打开信纸,只有一页三行内容,一看这歪七扭八的字,就知道是那老头的笔迹——
白一:
车已经给你备好了,停在后巷最后一个路口右转的第二道铁门那,不用管店了,走吧,走得越远越好。银行卡我先替你保管了,勿念。
白爷
我拿着信纸的手,不停的颤抖。
我的预感果然没错,真的是出事了……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信是什么时候写的?这老头怎么会猜到有一天会出事,还猜到我会想跑路,而且他还事先给我写好了信,又给我准备了辆车,甚至还拿走了我的银行卡?
五十六万的存款......就这么被这老头卷走了,一句勿念就完了?
我一时间不知所措,越来越觉得这事蹊跷,我快速的在脑子里捋了一遍:首先是白爷去哪了,他这么多年习惯性失踪都做了些什么,他跟今晚这件事有没有关系,而且他怎么会发现我偷偷存了钱!
对于白爷顺走了我的小金库这件事,我始终耿耿于怀。
虽说还有很多问题没有想清楚,但这个地方的确是不能再呆下去了。
决定先离开,路上边走边琢磨。
我背起背包,拿出手机看了下账户余额,在外面躲个两三个月应该不是问题。
我又给小金库那家银行打了个电话,核实了身份信息后,查到了余额——三毛六......突然胸口一阵闷痛。
这个死老头竟然连密码也猜到了!
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等见到白爷,一定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包括这老头叫什么,多大岁数,这么多年都在外面干了些什么勾当,最重要的是,这五十多万非要他连本带利还给我!
我拿起车钥匙就往跑下楼,一抬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藤椅上竟然躺着一个男人,吓得我“啊”的一声喊出来,接着一脚踩空,整个人从楼梯上滚了下去,疼的我趴在地上好一会才爬起来。
我按着胸口,心跳的厉害。
气急败坏的走上前,吼道,“你他娘的谁啊你!谁让你进来的?知不知道这藤椅不是谁都能躺的?赶紧起来!”
那人也不回话,双手抱头,翘着个二郎腿,跟没听见一样,脸上还盖着白爷的动物百科。
“睡着了?说你呢听见没有啊!起来!”我一把拿开他脸上的书。
“跟我走吧。”那个男人闭着眼睛不紧不慢的说着,好像一直在这等着我收拾好东西,知道我要出门一样。
我呵出一口冷气,“有病吧你,你谁啊你我就跟你走!东家有喜,今天提前关门,买东西明天再来,赶紧走赶紧走!”我走到店门口,伸手准备把卷帘门拉下来。
“是东家有喜还是东家有难?这个店怕是以后都不会再开了吧?”那个男人一边嘴角轻轻勾起,眯着眼睛,一副无所不知的样子看着我。
我愣住,拉着卷帘门的手忽然松开,一个冲劲,卷帘门“呼啦”一下又缩了上去。这一声,又吓得我一哆嗦。
“你到底是谁?”
那个男人不紧不慢的站了起来,双手插进口袋。
我这才认真的观察了下他的模样——年纪跟我差不多二十来岁,穿了件粉色体恤,身材也跟我差不多,不对,我要比他壮点。
长相清秀干净,棱角分明,细皮嫩肉的,可是原本清澈好看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透着冷傲和极深的城府,感觉他身上多了他这个年纪本该没有的,又少了他本该有的。
说白了,就是一个心机小白脸!
我心里估摸着,一会要是真打起来,我应该会在三招内把他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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